有一些时间,因此我重新在椅子上坐好,把一边手肘撑在餐桌上,发呆的目送两人离开……
「那么,我出门了……那个,昴大哥,放学後见。」
只有智花半途在门前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我腼腆又郑重的低头行了一礼。
……啊!是了,将会变成那样啊。
之前,早上的道别都是说「明天见」。
如今,这句话产生了一点点的变化。
是的,从今天开始,我要再度前往慧心学园。
「……嗯,放学後见啰。」
听到我的回答之後,智花似乎很开心的露出微笑。接著她先静静的再度行了一礼,然後就以充满活力的模样离开房间。
*
同学们那些曾经让我那么厌烦的好奇眼光,到了现在也几乎逐渐平息下来了。
由於俗话说:「世间谣言不会超过七十五天(注:日本俗语,意思是流言蜚语不会流传太久,迟早会被人遗忘)」,原本我以为这段艰苦隐忍的日子会持续到梅雨季过後,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里可是充满各式娱乐消遣的近代社会,实际上,比预期还要短很多,周遭那些人的兴趣就从我身上转移了。我在这个七芝高校的学生生活中,虽然还没有到达能交到新朋友的地步,但总算也开始慢慢重回平稳的日子。
而今天的课程也全部顺利结束,不知不觉问就已经到了放学时刻。
——很快。
是吧,试著回想一下,我总觉得今天这一天的时间过得特别迅速。
课堂数跟平常一样都是六堂课,而且,明明还有我个人觉得最麻烦也最不擅长的化学实验,然而却没有影响,到底为什么威受到的时间会如此短呢?
……只是,这样说说罢了。自己对自己讲这种话,只不过会让人感觉更加空虚而已。
什么理由,我当然非常清楚。
——真帆和纱季的投篮,还能确实投进吗?
——爱莉一定只能从一……不,只能从零开始吧。
——日向妹妹,这次得好好教她「篮球」才行。
——智花的位置,要规划在哪一个位置才最有利於队伍呢?
当我沉浸於这些如同泡沫般浮现又消失,随後又再度涌出的思潮之中时,还来不及打开教科书,铃声就已经宣告课堂结束。一定是这个不断循环的重复思绪,让时间变快的。
哈哈,虽然嘴上啰哩八唆讲了一堆,其实心里还满期待吧?我呀。
我带著苦笑,拿起书包,从教室中央的座位上站起。
在全班成员几乎都有加入一些社团的一年十班里,放学後的时间是以一种极端两极的构图展开。在最後的敬礼结束之後,立刻以媲美闪光的迅速行动冲出教室的学生们,属於柔道社与棒球社。据说他们只要稍微没赶上集合时间,似乎就会被处以相当苛刻的惩罚练习。毕竟这两个社团在七芝是特别受到期待的,看来严格的程度也不同凡响。
除此之外的社团就很符合升学高中的风格,具备著带有正面意义的懒散感,对於集合时间似乎并不严格。因此大家就各自跟社团同好或朋友聚集成群,在教室里聊著一些废话直到真的快来不及时才前往参加社团活动。这种模式不知何时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换句话说,大家离开教室的时机就只会按照非常快跟很慢这两种行动模式之一,没有这样做的人只有一个——也就是只有我而已。像我这样,在最後一堂课敬礼完後慢吞吞的做好回家准备,打算直接离开教室的行为本来应该算是最普通的动作,但在这里反而成了异常中的异常。
虽然我已经相当习惯了,但仔细想想,这还真是相当不可思议的光景。
我在心里重新思考著这些事情,同时把手伸向黑板旁边的拉门。接著在附近聊得正起劲的羽球社男女二人组,就若无其事的对我说了声「拜拜!」。
我一方面摆出笑脸回应他们,另一方面对於自己总算能被周围的人像人一般对待的这件事,在内心流著眼泪。嗯,我真的产生今天会足个好日子的预感。在重要的活动之前,能出现良好的徵兆的确是件非常棒的事情。
我离开教室,每步都跳过两阶的阶梯往楼梯口冲去。接著我晃过四座由鞋柜形成的岛屿,在放有自己外出鞋的那个区域很有节奏的往右一转……
「啊,昴,你总算来了。」
「呿!」
……在那瞬间我不由得发出了惊叫声……而且是被归类到极度不悦耳的那种声音,就这样被我不小心说了出口。
……而且,偏偏听到的对象,还是归类於最凶恶的人物类型。
「……『呿』?你啊,一看到我的脸就发出『呿』是什么意思呀!」
听到我的失言之後,那家伙现在正发出媲美恐吓的低沉声调,配合著紧紧皱起的眉头,并以仿佛可以在我脸上挖出洞来的尖锐眼光瞪视著我,虽然这反应可以说是理所当然。
「不……不是啦!葵!刚才那只是因为我吓了一跳,所以声音一时失去控制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啦!」
我慌慌张张转身面对那名同年级的女学生,流著冷汗开始解释。
对方具备会让人产生好胜印象,有菱有角且轮廓分明的五官:以及能让人联想到新鲜青鱼,带有活力光彩的马尾。而穿在那双以女孩子来说,是形成高姚身材要素的长腿上的,则是复古的红黑篮球鞋。看来有点活泼的这名女学生,实际上,除了在个性方面非常具备侵略性之外,那双脚也与柔弱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