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废社的程度。根据学长他们表示,现在这样的处分说不定还算是轻的了。”
等我回神时,发现自己已经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全盘托出了。
简直就跟水坝的溃堤没两样。如果只是稍微谈谈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就是因为自己的大意,才会在一成的问题攻击之下,让内心的愤恨像溃堤的洪水般冲口而出。虽然似乎一切都按照这家伙的盘算发展这点让我非常不爽,然而我的嘴却与这种心情相反,根本停也停不下来。
说到底,自己似乎一直很想找个人聊聊。纵使相当不甘心,但还是得承认这个事实。早知道就不该贪小便宜点了这份“炸花枝乌龙面”的特惠菜色,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空吃,现在面已经完全糊掉了。
“原来如此。原来,那个顾问就是直接的被害者吗?哈哈哈,他那样做的确不合情理。”
“再加上就如你所知,那个女孩居然才小学六年级。所以愤怒会有如火山爆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像这样,听说上面的人几乎都没仔细看过文件就立刻盖章了。”
前阵子,身为男子篮球队社长的三年级生水崎新(十七岁),与负责该社团的顾问老师独生女(十一岁)交往的恋情曝光。当然,马上就被父母要求两人必须立刻分手,然而他们却顽固地不断坚持,最后甚至发展成如同罗密欧与茱丽叶那样的戏码,引发了不小的骚动。之后,根据教职员会议的结论,希望水崎社长在处分确定之前就自行退学(这部份的内情我也不太清楚),而篮球社则被勒令必须停止活动一年。
这就是大概的来龙去脉。
这场大骚动是在上周六发生的,因此我们这些新生是在过了周末后的星期一,突然被告知这个件事,并在当天就收到勒令停止活动的通知。这已经不是用“青天霹雳”就足以形容,根本就像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耳朵被刺入冰凿一样。在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的状况下就被禁止活动,甚至还因为这是个极具话题性的事件,所以明明和我没有直接关系,却让我必须面对来自周遭的诡异视线。在这种情况之下,要人不自暴自弃才是不合理的要求吧。
“哇哈哈。那当然……该怎么说?好像只能说请节哀了?”
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吃光的?一成露出惹人厌的笑容,同时把手上的汤匙丢进塑料制的拉面空碗里面,发出了低沉的声响。
“换成你遇到这种事情试试看啊?肯定会连抱怨都觉得是在白费力气。”
“是啦,也许是那样没错。你的心情我也不是不懂。”
……算了,实际上,真的把心中的不平和不满全都宣泄出来之后,现在我才察觉到,之前的想法其实是错误的。在餐厅里嘈杂声响的掩护之下,我找了张简朴的长桌和一成面对面坐了下来开始谈话。聊着聊着,让我感觉到原本那股堆积在胸口,难以言喻的怨气似乎有消散的倾向。
当然,若是让一成产生“怎样!都是我的功劳吧!”这样的念头,那可是会让我想用乌龙面上吊自杀,所以绝对不能吐露出半点这种想法。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我是说以后。”
一成突然伪装出与原先不同的正经语气,还有看起来颇为认真的严肃表情,同时偷偷摸摸地把筷子伸向我的碗里,打算抢走整碗面的精华炸花枝。
“怎么办是指什么?”
我用手刀打落他的筷子,同时暧昧地反问。
“你的社团活动啊!社~团!如果是你,在其他球类社团中也会是个抢手货吧?这不是反而是个大好机会吗?我觉得你最好跳槽到足球之类的社团去,会比较有发展哦。地方杂志上不是有写吗?‘让原本总是在第一轮就败退的弱校桐原中学篮球部,在三年内提升到足以闯入县内准决赛水准的选手——长谷川昴。他的才能不仅只是在投篮命中率上面,更值得注目的是那份出类拔萃的比赛掌控能力。正因为他以司令塔的身份掌控了整场比赛,所以没有什么特别优秀明星选手的桐原中学,才能团结一致,并以势如破竹的气势不断晋级。’简单来说,就是你的才能在其他竞技上也能派得上用场吧?”
“……为什么你那么清楚啊?”
总觉得有够恶心。刊载这段文章的可是那种几乎算是不为人知的超冷门地方体育专门杂志耶!为什么你看过那个啊!而且还把关于我的文章给全部背了起来?这可以说是精神上的污辱!让我有种想要立刻去冲澡一边大哭的冲动。
“什么……我才没有特别清楚呢!我……我只是偶然在书店看到那本杂志,所以随便翻了翻而已!我对你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知道了吗!”
出现了!厕所饭!……咦?不对,不是这个。呃……是叫什么?好娇?不对,骗娇?傲饭?骄傲的醋饭?
“你这个寿司混帐!”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好像弄错了,算了无所谓啦。
“——总之,与其什么都不做白白浪费那样的才能,还不如转移到其他的社团试试?”
“我没那个打算。”
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切换跑道的话,我早就换了。
“真让人搞不懂。我说啊,你为什么这么坚持篮球?只是打好玩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是,如果真的考虑到将来,要在日本打球就只有棒球跟足球这两种选择吧?”
像你这种目标放在东大,长久以来只顾着念书的家伙,应该无法理解吧。
如果什么事都可以用道理来说通,那这个世界就会更加和平了吧。
“因为……我喜欢篮球啊。”
“……是吗。”
原以为会被嘲笑,但出乎意外的是,一成却只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并缓缓地叹口气而已。
真是的,他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