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
世莉架和拓留两个人毫不迟疑地潜入爱情旅馆。忠告被当耳边风的我有种一阵无力感,脚底似乎都站不稳了。
「没事吧,副部长?」
被留下的伊藤君担心地问道。
「啊……嗯,我没事。谢谢」
「然后呢,我们该怎么办?」
「等他们吧。我不能把他俩放着不管就回去」
宾馆里有警察,他们应该没法那么顺利地潜入才对。肯定很快就会被逮出来的。这种时候,有没有帮忙说明情况的人在,会拉开很大差距。
我,绝不可能抛弃拓留。
无论别人怎么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可能。和在背后推拓留一把的世莉架的形式不同,我也在以我的方式支持着拓留。
■
——8月19日——
我,有村雏绘,是在暑气正盛的8月上旬同柿田先生见面的。在一连串事件开始前1个月。我通过与这个人的相遇,虽然还很模糊,但还是得知了自己身陷的谜团的真相。
「我真希望她的恋情能有个好结果呀」
说谎。
「都那么努力却还是输了。反正输都输了,就但愿赢的那队能走得更远吧!」
说谎。
「我们之后也当好朋友吧!」
说谎。
这世界上充满了谎言。
谎言一句接着一句,争先恐后地冒出来。说谎让人恶心。然而,就算指出来也无济于事。结果只会是作为老实人的我被赶出朋友的圈子而已。就算做了也没什么用。所以我用微笑迎合他们,随便说些话敷衍他们。
从震灾发生的那天起,我就变得能看穿他人说的谎言了。这不是我的臆想,而是我能清楚地知道。
当我有了这个能力的时候,我趁势把母亲煞费苦心经营的,贤妻良母的假面给剥了下来。
长年的不贞,对我们的爱,至今为止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谎言,当我当面戳穿这一切时,母亲终于撕下脸皮朝我怒斥一通。那个瞬间,由虚伪凝聚起来的理想家庭土崩瓦解。
我现在住在叔父叔母身边。在作为受灾者支援校的碧朋学园上学。这所学校对受灾者是免收学费的。
在外面应付着满嘴谎言的朋友们,在家里又因为寄人篱下,心里觉得对不住他们。对我而言,心里根本没有休憩的闲暇。没有一个人能和我讨论这份来历不明的力量。
我唯独能够松松气的,便是沉浸在过去的时候。
从涩谷站前走一分钟就是一片身为规划地,却静寂得似与嘈杂剥离开来的空间。涩谷地震慰灵碑。
这片空间环绕着为了悼念在涩谷地震中遇难的人而立起来的,巨大的白色尖塔。在这座慰灵碑上,刻着我哥哥的名字。
我和面熟的一个人擦肩而过,于是向那个人轻轻点头示意。亚麻色的头发……应该是在哪儿见过的人。好像是我们学校的,女帝……?
这里适合轻轻点头示意,却并不适合高声地打招呼。而且即便是面熟,我和她也没有私底下的来往。更何况,我应该倾注感情打招呼的人还在别处。
我在刻在石碑上的无数名字中找到了我要找的名字。直到现在,我也不愿承认这是现实。
有村真吾。他是我的哥哥,震灾那天,他在我的面前被瓦砾吞没,是被我的虚伪家人见死不救的,我真正的家人。
我闭上双眼,眼前浮现出他生前的笑容。
然后,我不由得向他寻求帮助。
能够看穿别人谎言的辛酸。觉醒了来历不明的能力的忐忑。我将无法对任何人说的话语,倾诉给已无法回话的兄长。
突然,身后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我不禁回头望去,发现那里站着一个不小心把手里捧着的菊花束掉到地上的,穿着制服的男性。他正以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难道说,你是小雏绘?」
「咦?」
不认识的男人正试着猜我的名字。
「那啥,是我啦……这么说你可能不记得哈。我是真吾——你哥哥的朋友。我们应该见过几次面吧?」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脸,似乎真有点面熟。自哥哥死去已过去6年,这段时间都够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去上小学了。虽然经历成长期,相貌和体格都变化很大,但还是有些模糊的特征能够对上号。
「中田先生」
「不对」
「那……桃田先生?」
「很遗憾。不过提到水果已经很接近了」
「柿,柿……呃,柿田先生?」
「对,就是这个」
这么说可能有点自夸,不过我家那位对谁都温柔的哥哥,真的有很多朋友。
柿田把花祭上祭坛,双手合十。
「小雏绘,你记性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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