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在网上以奇怪的方式死掉了。案件刚发生的时候,我对『别看这边』的认知也就只有这种程度。我并不知道详情。所以最初在新闻部的部室里听拓留讲述详情的时候,我感到不寒而栗。
拓留那天翘课了。一开始,我担心他是一个人生活弄坏了身体或者是被卷进了什么事件中。但看到上传到新闻部的硬盘里头的照片后,我很快理解了他翘课的理由。
这是从『别看这边』事件现场外面拍摄的照片。从太阳高度和上传日期来看,拓留翘了课去拍照,应该是不争的事实。
然而,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再怎么说,也不该如此深入事件啊。
在新闻部的部室里,拓留道出了『别看这边』和另一起猎奇事件的共同点。
「日期和六年前的事件正好吻合。先不说事件本身也像起自杀案,在猎奇性这点上两者是如出一辙的」
拓留并不是想追踪『别看这边』这一起案件。他是想追踪从『别看这边』开始的这一连串猎奇事件。
9月19日发生,之后被称作『漏音炭』的事件。
拓留已然将『别看这边『和『漏音炭』这两起事件关联起来。通过将这两起事件和6年前分别在同一天发生的『新世代的疯狂』比对,他得出了一条假说。从这时开始,被兴趣和探求心所刺激,一直希望变得特别的拓留关掉了他常识与良知的开关。
第二起事件『漏音炭』
被害者是高柳桃宁,20岁的女性。是一位niconiya的唱见。
明明人都死了,却从拓留嘴里听到『这料够劲爆』这种话,我差点因为耻辱和愤怒动手打上去了。
要是伊藤君不在的话,恐怕……
动画发布网站niconiya上,有一个类别叫『唱见』。而在这个分区上分享自己歌声的,便是被称为网络歌手的人们。
但她也与第一起事件中的人一样,以一种无论作为歌手还是作为人都很蹊跷的方式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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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8日——
今天,我,高柳桃宁,将会在大众面前歌唱。我并不是一般的歌手,而是唱见。
这是指在最近流行的动画网站niconiya上发布自己唱的歌的人。与歌手之间,虽然有发布歌曲的方式和专业业余的区别,但连这些区别都渐渐变小,说明起来也越来越困难。在这个唱见的CD占领榜单,著名隐退演歌歌手都能成为唱见的时代,能够将两者划清界限地说明清楚的人,恐怕已经没有了吧。
我也赶上了在这股新世代的潮流……大概是这个感觉。
niconiya动画主办的『集结唱见』活动。聚集话题性的唱见,来一场现场Live。这场企划包了个Live house。像是要将『反正只是群外行吧?』这种嘲讽完全吹散一般,门票发售仅仅十分钟就告售罄。
在受邀参加活动的唱见当中,有我作为主唱的乐队。准备室里一片红火,我们乐队的成员也high得飞起。大家在能够在现场Live中挥洒热情的机会面前,都十分意志高扬。
但我却一个人在准备室的角落里头消沉。一个不慎,感觉心脏都会从喉咙里跑出来。我的心脏正刻铭着如此激烈的旋律。
我既没有享受这股热情的余裕,也没有期待这次机会的自信。因为我既不起眼,也没啥表情,还是个随波逐流的废柴。
涩谷地震。将我熟悉的朋友和街道一股脑卷进去的大震灾。幸运的是,我活了下来。
但我失去了除了性命之外的一切。
名叫高柳桃宁的女人自震灾之后数年,在正在复兴的涩谷中茫然无措地过着平淡日子。什么梦想也没有,只是活下去而已。
这样的我,收到了组乐队的邀请,是通过朋友介绍的。似乎是听说我以前因为想成为一名歌手而做过声音训练和作词作曲。这是我被卷入震灾之后舍弃掉的梦想。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我并没有成为知名歌手的素质。像我这么土气的妹子,还可能拖了乐队的后腿。
『没事,没事。你知道niconiya的唱见吗?』
我在这时,才知道有唱见这么一种与通常歌手类别不同的存在。只要有发布的技术,谁都可以当。当然,要想有人气,还是得要相当的努力才行,不过比起通过重重试音CD出道,这样可以更低风险地传递你的歌声。
我回想起曾经的梦想,便开始了唱见的生涯。
最后我没法回绝才答应了他们——可能这样说有些自大吧,但这是事实。在半推半就走上这条道的时候,我就已经不行了。我那土气的性子真是走了遭地狱后都没怎么变。
我想着『那给我曲子唱』的时候,乐队成员们却递给了我一件带着锁链、嘎啦直响的夸张服装。
叫我穿着这件相当有露出度的衣服?在众人面前?你们另请高明吧。我一开始想拒绝他们的请求,但这个想法并没持续多久。最后我还是从了他们。
曲子好像是某某动漫的主题曲,衣服是里面角色的cos还是啥的。我随便唱了发布真的没问题吗?虽然有这种想法,但既然大家都这么做,那就没问题吧。
既不起眼又废柴,声音也毫无特色的主唱。反正都这么废了,干脆就这么一不做二不休算了。我决定配合我这群穿着奇装异服干傻事的成员们,自己也抛掉了智商。我在表情匮乏的脸上厚厚地涂上妆。既然长得不出彩,那就好好装饰一番。全身上下,精心打点。
之后我才知道,这世上有群不管歌声,曲子,只管胡闹取乐的醉生梦死之徒。并且,在网上,唱见这一新类别的规模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