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谋面的奶奶还活着,哇,文化冲击」
他们三个人热火超前的聊着。此时,小田桐先生向我转过头来。他可能是注意到了我在困惑,就像对待小狗一样把手放在我的头上,然后露出安详的微笑
「不好意思,还是早点把事情办完比较好吧……走吧?」
「小田桐先生,你这举动,感觉一步走错就会变成性骚扰来的」
「我已经有白雪小姐了,绝对不会搞什么性骚扰!」
小田桐先生目眦尽裂,坚定地反驳了雄介先生。七海小姐啧了下舌。就这样,我准准备下楼,可七海小姐慌慌张张地朝我们喊了过来
「啊,小田桐先生,请等一下。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东西送到?」
「这么一说,确实有一个纸箱……………不好意思,你们俩个先下去吧」
小田桐先生带着七海上了楼,他们应该是回房间。开怀的声音渐渐远去。雄介先生转了一圈,重新对着我,然后一只手举起橘子,笑着说
「那我们先走吧………啊」
他的脚突然一下弯了下去。
这个变化,就像脚突然被截断了一样。雄介先生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又立刻露出了平静的表情。同时,他的额头上冒出油汗。他咬紧牙关,手抓住扶手,力气大到骨骼都分明地显现出来。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突然是怎么了?
「那个,雄介先生,你,没事吧?」
「………………唔、啊啊…………」
一看就明白,这肯定不会没事。雄介先生的脸因疼痛而涨红,然后又失去血色。为什么面对这非常情况,我只能说出那种完全没用话。为什么总是这样。我感到天旋地转,虫子开始在四周飞舞,刺耳的振翅声充斥我的耳朵。
周围腾起黑暗,就如同真真正正的灾难。
到了晚上,它们就会狠狠咬我的皮肤吧。
「疼死了……没关系,只是疼而已,用不着摆出这样的表情啦……这是我以前做傻事害的,没办法的。那真的是很傻很傻的事,你完全可以笑的」
「那种事,那种事我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对了,我去叫小田桐先生」
「不要……他是个无可救药的、烂好人啊。这么做,只会让他露出悲伤地表情」
雄介先生制止了我。但是,他的疼痛完全没有平复。这种情况,肯定不能放着不管。虫子继续增加,渐渐形成黑色的漩涡。长着毛的足触碰到我。
我全身冒起鸡皮疙瘩,无数双复眼正盯着我。雄介先生痛苦不已地对我说
「………你先………下去………好么?」
「…………………啊、好。就这么办吧」
于是,我总觉得变成了累赘。
无法解决的事情就是无法结局。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所以,我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也不需要担心。我立刻转向身后,开始下楼。一步、一步,我每前进一步,虫子都会变多。在漆黑的视野中,我只能看到自己的脚尖。我避免在楼梯上踩空,小心谨慎地向前走。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虫群就像聚集在腐肉苍蝇,越聚越多。而这样的描述,没准非常贴切。我那无情的脑子肯定已经烂透了。我的内脏肯定也变成了发黑的粘液。如果我每走一步,我体内无可救药的东西就会漏出来的话,那该有多好。
这样一来,肯定就不会有任何人对我抱有期待了,也绝对不会找我搭腔了。
这样一来,我……
哐,砰
当我下到地面的同时,特别巨大的一只虫子发出声音,飞了起来。它从我身上飞离,不知朝哪儿去了。这一刻,虫群同时地蠕动了起来。它们以有意识的动作从我身上飞离,就像浪涛被撕破一般,就像乌云放晴了一般,黑色群体之上出现一道裂缝。
然后,在那边。
——有只狐狸。
* * *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到狐狸。靠在楼梯支柱上的青年,是一个普通人类。
他既没有戴狐狸面具,身影也并不会让人联想到狐狸。然而,我确确实实地误以为他是『狐狸』,明确将它认作是野兽。
他扬起白色的手指,刚才的虫子停在了他的指甲上。
「————原来如此,这是单纯却又麻烦的『东西』」
他非常断定地呢喃,然歪着脑袋,注视着我。扎成一束的长长白发,扫过他的脖子,就像狐狸微白一样摇摇晃晃。我向后退了一步。
「光看颚就能判断这虫子是肉食性的。应该就像军队蚁一样,会聚集成群袭击猎物,然后什么也不会剩下。那是可怕的生物哦,可是这些虫子只有你能看到,只有你能解除,然而————你本该是唯一猎物,却没有被吃掉,好好地活着」
你既不是骨头,也不是吃剩下的腐肉。其中含义,你究竟能够明白么?
「————————不,问题在于你想不想去理解。真是愚蠢透顶呢」
他这么说着,耸耸肩,我感到一阵茫然,生理性的厌恶和源自本能的恐惧涌了上来。这个人在说什么?虫子向他脸上聚集,但周围如同有道透明的墙,将虫子挡在了外面,彻底驱散。只有一只虫子得到他的容许,停在他的指头上。我咽了口唾液。眼前这个人让我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