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的脸。他刚才,说什么了?
我之前所看到的东西,根本没人认得出来。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
下一刻,他飞快地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虫子又立刻聚集在他的脸上。然而在此之前,他呢喃了一声,伤脑筋似的说道
「你,看到了什么?另外,这是什么?」
他这么说着,明示我手腕上无数的咬痕,问道。我的两只手臂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三角形的小小齿痕。
「啊————…………这不是我负责的案件啊」
他讷讷地说了一声,立刻站了起来。下一刻,他目光转向脚边发出呻吟的那东西。他跟那东西叽里咕噜地交谈了一阵子,然后向我看过来,然后又十分苦恼地仰望天空。
「唔,前些时老是带人过去呢。不过,放着不管的话会被他说教,那样也很烦啊。话说,这就是冰激凌和前幼女之间的诅咒之一啊」
他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自顾自地想通了,又在我面前蹲了下去。我吓得身体一弹,他好像很理解一样,对我点点头。他为什么能够露出那样的表情?我感到很不可思议。应该没人能够理解我才对。然而,这位素不相识的金发男孩,却用非常认真地口吻对我说
「这么问的可能很突然。如果你遇到莫名其妙而自己却没办法解决的怪异,被那种东西烦恼着,却又什么都做不了,你会怎么办?」
「…………………………………………………………………………想,办法?」
「哎呀,有些时候放着不管会恶化来着。嗯,这要看本人的意思跟状况的严重性呢。真的已经来不及的家伙,我也不会管的啦。尽管还是会想出分力就是了」
他简简单单地提出了问题和风险。听到他问我想不想解决,我微微一笑。
这种事,哪里能解决得了?外人根本不可能忙得上忙。这痛苦,这痛楚,怎么可能解决得了。然而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点了好几下头。
泪水自动地哗哗流出。我想要帮助,想要拯救,想要解决这个苦恼,想要有人帮帮我。
「请、请帮帮我。虫子,虫子,只有我能看到的虫子要把我……!」
「收到,虫子啊。嗯,从视线的移动感觉到了一些呢。其实我不是很清楚啦,而且明天还有讲座要听呢。算了,前半部分就翘掉吧」
他喃喃自语,抬头望天,然后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再次向我说道
「————没办法了,那就」
—————跟我来吧。
我也没问要上哪儿。
他也没说要去哪儿。
* * *
那天,我跟他分别之后回了趟家。然后我在床上,做了个一直以来困扰着我的,漫无止境的噩梦。在黑暗中,我的皮肤被一点一点地割掉,手上腿上传来熟悉的痛楚。当我浑身盗汗醒来时,感觉一切是那么的荒唐。
没错,真荒唐。去找那个人就能有所好转么。
而且我是个高中生,今天还要上课。我好像听到他说他有讲座,这方面我也一样。而且高中的课程哪怕放下片刻,想要补上都非常吃力。我不想找他,找他也无济于事。我一边咒骂,一边换好衣服,摇摇晃晃地迈出脚步。爸爸去工作了,妈妈应该在睡回笼觉吧。我直接离开了家门。
我到达碰头的地方时,比约好的提前了十五分钟。
「咦?这么早?有好好吃早饭么?」
他一边这样问我,一边把似乎是在车站附近的店铺买来的汉堡包三口吃光。他一口气把西米露喝光,然后把袋子朝我递过来。我从他手中把看上去已经空了的袋子接了过去。
我以为他在跟我找茬,结果里面还留着一包薯条,袋子还是温热的。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想吃。一大早就吃油腻的东西,胃里的东西会反流的。
「……………………没关系,我不需要。早上吃这个太油腻了」
「咦?是么?我觉得那总强过什么都不吃,搞得面无血色哦?」
「……………………我觉得,只有男生一大早才会吃这种东西」
「咦、不会吧。前幼女跟小不点学妹吃得都很从容啊,而且我还认识一个只吃巧克力的人呢,以人类的规格来说实在太可怕了,她平时究竟吃东西么?搞不懂啊」
金发的人歪起脑袋。我觉得好无奈。我觉得他不像个坏人,可我不擅长跟难说话的人打交道。正当我觉得不该来的时候,响起了刺耳的振翅声。黑色的虫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朝我飞来,我感觉我会被它们给吃的一干二净。
「那么,我们出发吧」
「………上哪儿去?」
「咦?我没说过么?」
「……………你没说」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振翅声很吵,感觉脑袋要坏掉了。虫群飞快地朝我聚集。
这样下去,这个人也会被虫子给爬满,然后变成那东西吧。我害怕得不得了,可他完全不明白我的感受,接着说道
「灵~能~侦~探」
「……灵能侦探?」
「……说起来有点那个就是了。嗯,就是去找那种人」
莫名其妙,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