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想牵扯进去。
肚子的钝痛变强了。可是,反正我是不可能有否决权的。
「请姑且告诉我一下,我需要跟着去么?」
「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不过在此期间,我管不了你肚子的情况就是了」
茧墨爽快地作答。我握紧拳头,将心头涌上来的烦躁强行压了下去。我的肚子一下子蠕动起来,但立刻又恢复平静。
茧墨毫不在意我的不满,撑着脸,露出令人讨厌的笑容。
「委托人跟跟分家事业上有往来的相识,似乎陷入了诡异的情况当中。委托人有五个儿子。其中一个似乎变得鲜血淋漓,疼得哭天抢地」
她的脸,美得无与伦比。那唱歌一般的声音与吐露出的危险内容,毫不相称。
正因如此,我才会感到强烈的厌恶。她面带微笑,娓娓讲述后面的情况
「他在梦中,似乎被怪物吃掉了哦」
在我空洞的视线前方,茧墨咬碎巧克力。
钝痛从肚子渗透出来,我用力殴打肚子。
* * *
知—了知—了知—了知—了知—了知—了知—了、知知知知知知知知知知
蝉鸣就像下雨一样。充满暴力的不协和音让我觉得自己像被揍了一样。我坐在铺着榻榻米的地面上,握紧拳头。汗水从下巴上垂下,掉在榻榻米上碎开。
茧墨摆着若无其事的表情,坐在我身旁。黑色长筒袜包着的腿,在眼中显得出奇的瘆人。明明是在室内,她却在肩上撑着红色的纸伞。
咕噜咕噜,透着金色的红色影子转呀转呀。
夏日的阳光正从她背后的障子门投射进来。
关了灯的房间内撒着隆重的黑影。中间吊着的蚊帐里,放着一块夏季用的被褥,让在上面的影子正在蠕动。一名少年在里面发疯似的摇着头。我闭上眼,试图将意识只集中在蝉鸣上。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就算我不愿意,我的鼓膜还是采集到了那个声音。
知—了知—了知—了知—了知—了知—了知—了、知知知知知知知知知知
「唔、咕、啊、啊啊啊啊啊、痛啊、痛啊、痛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野兽般的惨叫跟蝉鸣混在一起,一直在响。
蚊帐之中,那人毫不停息地发出惨叫。我感到喘不上气,深深地吸了口气,铁锈的味道充满肺部。在夏日气温的作用下变温的血腥味,紧紧地附着在喉咙上。好想吐,我剧烈地不住咳嗽。感觉只是坐在这里,肚子就要裂开。
我哀求一般想茧墨看过去。她白净的侧脸上,没有动摇之色。
茧墨那冰冷的目光,对着痛苦不已的少年。
她用非常淡然,非常冰冷眼神,鉴赏着他。
坐在一头的男人,向一直不出声的茧墨搭腔。他是个年过五十的男人,身上披着清凉面外衣,发线后退的额头上冒着圆滚滚的汗珠。瘦骨嶙峋的身体,有些像枯树。可能是因为肝脏不好,他满是褶皱的皮肤,颜色灰暗。
「情况怎样?茧墨大人的话,一定能看出什么端倪吧」
「光是这样,什么也看不明白。我只有一句话好说的」
——————啪
她收起纸伞,鲜艳的红色消失了。她像猫咪一样眯起眼睛。
少年在蚊帐里不停叫喊。她望着这一幕,淡然地说了句话
「————亏他这样还没死呢」
———真是的。为什么还活着。
我在心里同意这个说法,再次将视线投向少年。被子的各个地方被染红,恐怕被子的里头已经全都是血了。纤细的手臂上,正插着输血的针头。
在他身旁有两个女人,应该是女佣。两人脸上挂着浓重地疲劳之色。她们看着痛苦的少年,眼睛里没有爱上。人无法长时间地去切身体会别人的痛苦。
这个状态,究竟持续了多久呢。
我又将视线投向少年。从被子里露出的上半身没有外伤,但他的下半身疼痛无比,不停地流着血。皮肤碎裂,肉从扭曲的伤口里露出来。
那个样子,就像是下半身被咬碎了一样。
* * *
在埼玉县的山中有一个山谷,委托人住的大屋就坐落山谷的胁迫上。
那里有个四十余户人家的集落,集落依利用山中采集的石头筑造的坚固石墙支撑着。因为地形不便,许多人搬了出去。伫立在山谷中的大屋,看上去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其错误程度早已逾越异想天开的程度。据说,周围的山林都是委托人的土地。据说,他的祖辈低价收购了这片山林,抓住日俄战争后的好景气,销售了出去。不过,他们家虽然有着不错的只觉,但缺乏商业才干,疏于林业经营。最终,好景气结束,留给了子孙万贯家财以及现在毫无价值的山林。
据说委托人守着祖辈留下的房子和财富,享受着慵懒的日子。
但是,在诡异的怪异开始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怪异的开端,是在六月。
据说,在梅雨季节的某一天,委托人的三儿子下半身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