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听话,乖乖睡吧」
不过,太一没有听进去。他受伤的腿被撞在了被子了。这一次,大量的血飞溅起来。他一边撕破喉咙似的冷笑,一边疯狂地接着说道
「不是挺好的么。反正都已经走投无路了吧。我们已经是这种身体里,我们所有人都会彼此吃来吃去。真是活该。我们杀了,就是杀了。在意外中瘸了腿的大叔,就是被我们杀了。那家伙擅自,嘻嘻嘻,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太一吐出大量的泡沫,在痛苦之下,背玩得就像虾一样。他杨对着天花板,全身发颤。大颗的油汗从额头上冒出来。即便如此,他仍然在笑。
茧墨挥起阖上的纸伞,纸伞的尖端停在了太一的鼻尖。
「———————————告诉我。究竟发生过什么?」
太一的喉咙咕噜作响,将溢出的唾液咽了下去。他充满恶意地扬起嘴唇
「———你想听么?」
于是,他开始讲述。
* * *
蝉鸣之中,混进了笑声。痛苦的声音和本间的订正,不时打断他的话。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把那件事讲了出来。我手心冒汗,心跳逐渐加速。
那是一个凄惨的故事。同时,也是一件单纯的事情。
他说,他们曾和伯父住在一起。伯父曾经为了实现梦想,遭到了相当于断绝关系的待遇,离开家门,去了城里。但是,他的脚似乎在一场意外中出了问题,于是回家了。在出走之前,兄弟间就很不和睦。本间对他十分刻薄,儿子们也跟着效仿。
「我们很早以前就看不惯那家伙了,点头哈呀畏首畏尾见人就笑的,真是烦死了。我一直觉得,他回来干什么?他为什么要活着?我们绊他的脚,用他的脑袋去撞盘子,把浴缸灌满水,把他往里推,对他做了很多事情。然后」
伯父因为受到严重的排挤,开始自残。他似乎避开别人的目光,打算砍掉自己的脚。本间等人注意到了,但都非常自私,视而不见。
「我只觉得,他爱怎样怎样,随他去。后来有一次,那家伙迷上了我们家顾来的女佣。不知不觉间,他们关系好起来了。然后,我们兄弟就在女佣面前把那家伙扒了个精光,赶着到处跑。那个,那家伙缩成一团,哭了一晚,然后」
第二天,他一个人消失在了山里。
几天后,他的遗体被发现了。
他的遗体,没有下半身。
似乎是有块巨大的岩石因为下雨变得不稳定,压在了伯父的身上。他的死被当成了一起事故。但是,孩子们不论怎样都无法驱散某种想法。
「说不定,那家伙是故意被岩石压烂的。他故意让岩石往自己身上掉,并不是想要去死,而是想要把碍事脚从身体分离出去」
他一心只想着自残行为,认为只要把腿从身体分离下去,就用不着再烦恼了。伯父被逼得走投无路,实施了扭曲无比的,会直接当之死亡的想法。
于是,在阴雨连绵的夜晚,第一次怪异开始了。
失去半截身体的怪物,出现在了他们的大屋里。
「第一个被吃掉的——————是我啊」
太一最后这么作了总结。我抚摸肚子,逼着自己让心静下来。
太一重重地朝被子上躺了下去。他摊开双手,就像精疲力尽了一样,闭上眼睛。可能是由于疲劳,其全身在颤抖。茧墨耸了耸肩。我反刍刚才听到的事情。
他们将人逼上绝路,然后在走投无路的人背后推了一把,推向死亡。
于是,他们————————————————————————。
「——原来如此,于是就被诅咒了么」
死掉男人的怨恨,最后要由自身承受。
「茧、茧墨大人,这是无稽之谈。刚、刚才那一切都是无稽之谈!那个男人本来就是那样,一直都稀里糊涂很不稳重,正常的人根本不会相信这种事情的」
本间飞沫四溅地诉说着。他后面说的那些话,茧墨根本就没有听。
她觉得根本就无所谓,摆摆手。她避开唾沫,眉宇颦蹙。
「你很吵啊。别对我大吼大叫。你们要把人闭上绝路也好,要杀人也好,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你大可不必觉得羞耻,挺起胸膛就对了」
茧墨吐出扭曲的话语,接着说下去
「杀掉的人不会回来。你们自豪也好,羞耻也好,都影响不了死者」
———————————————诅咒将一直存在,是解不开的哦。
茧墨露出娇艳的笑容。她一口咬定,诅咒无法解开。
至于是真的解不开,还是她不想解开,我无法判断。
她的话让本间的脸颤抖起来。巨大的眼珠左右摇摆。他看了眼再度被疼痛吞噬的太一。他的脸上被厌烦之色埋没。下一刻,本间眼睛里冒出大颗的泪水,垂头恸哭
「怎么能这样,请您发发慈悲啊。年轻人竟然一只要受这种罪,实在太残酷了。虽然孩子们和宵久伯父之间有可能有一些不幸的误会,可是,可是孩子们这个样子,啊啊,实在太可怜了啊」
他夸张地哭起来。茧墨看她的眼神,如同看着虫豸。但是,本间可能是没注意到茧墨的眼神,不停地恳求。他用夸张的动作擦掉眼泪,继续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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