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柔软,就像水一样抓不住。
我不断向下掉,拉开近似永恒的距离。
然后,从很远很远的某个地方,传来一个清脆响亮的铃音。
* * *
————————嘎啦
很遗憾,第一位说故事的人将狐狸面具放在这里,永远的休假了。
接下来的故事,将由崭新的面孔,第二位说故事的人诚心诚意地为您效劳。
快入座吧,快入座吧。
欢迎欣赏。男女老少都快来吧,兼任演出而不入座的小姑娘,那边那位之前看漏的贵妇人,大家都坐到前排来吧。这一次为大家讲述的,是令述者落泪,见者开心,残酷无比的悲伤大作,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最后的故事。
敬请观赏。可是……
虽说是最后的故事。
—————————————但这究竟是谁的故事呢。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叮铃叮铃
我刚睁开眼睛,一片樱花便从我眼皮上掉落下来。我刚叹了口气,嘴唇上的一片便飘了起来。回过神来,我已经被埋在了樱花之中,无数柔软的花瓣盖在我的身上。
我感受到了重量,向身旁看了看。雨香正依偎在我的身旁。她紧紧地抱着我赤裸的脚,心情很愉快地哼着。我抚摸她的背,再次确认上方的情况。
上面是一片晴朗的青空。几缕白云缓缓地在视野中流过。
我吸了口充满花香的温热空气,坐了起来
———————————————沙沙沙
飘到身上的花瓣纷纷掉在地上。我看了看周围,宽阔的日式庭院周围,围着许许多多雄壮的樱花树。周围完全看不到异界的痕迹。
每当有风吹过,樱花便会在眼前飞舞。我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感慨。这个地方,我记得。
这里是茧墨本家的庭院。
这是墨家,绚烂多彩的春色。
——————————————————————叮铃
忽然,响起了明亮的铃声。樱花树下,出现了两位少女。
一名少女打着红色纸伞,身上穿着黑色古朴的礼服。另一少女穿着红色黑富,撑着一把黑色的阳伞。面对着面的两个人,看上去衣服就像完全反过来了一样。
而且,身穿和服的少女,脸上戴着一张让人不舒服的面具。
一张表情暧昧暧昧不清的女性面具,遮住她的脸。
—————————叮铃
「命运,真是难以抵抗呢」
另一面的少女对我细声说道。只见,与茧墨十分相像的少女化为了布景。回过神来,漫天飞舞的樱花花瓣,也贴在了蓝天上。
在亮丽的贴画恰年,戴面具的少女缓缓地细声说道
「其实呢,除了你之外,还有很多想要反抗的人哦」
————————————比方说,第一代。
「不论哪个时代,人都惧怕着死亡。她也试图抵抗过自己的命运。不过啊」
戴面具的少女没有说下去,轻轻地叹了口气。从面具的缝隙间漏出的气息化作一阵暴风,卷起漩涡。
开裂的纸四分五裂,高高地飞向空中。樱花、蓝天、红色和服、所有的花瓣,形状全都分崩离析。几重颜色相互混合,将眼前染成一片漆黑。
在什么也看不到的黑暗中,我不停眨眼。雨香可能感到不安,握住了我的手。我手指的骨头咯吱作响,肉快要被她捏烂。但是,我强忍住疼痛,也紧紧握住她的手。
我是她的父亲,虽然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但我至少想要让她放心。
—————————————————————叮铃
忽然,就如同想要驱虫一般,视野的一头亮起了火光。
黑暗的大屋中,灯笼的灯光不稳定地摇晃着。长长的影子洒在榻榻米上。
一部分影子轮廓漫漶,变得扭曲。仔细一看,影子跟乌红的血重合在了一起。血泊正缓缓地摇晃着。在亮灯的那边,一名手持菜刀的男生正瑟瑟发抖。
他视野的前方,是一名书生模样的青年,正抱着身穿黑色礼服的少女。她应该就是第一代茧墨阿座化吧。她面无血色,黑色的礼服泡在血泊中,变得很沉。
青年用含泪的眼睛,狠狠地瞪着男人。那个男人想要保护已经晕厥的少女,不肯离开。他即便面对无法颠覆的状况,还要继续愚蠢的行为。这个样子,跟我有几分相似。
我注视的他和她,茫然地思考起来。在遥远的过去,有过这一次一样抗争过的人。但是,第一代阿座化死了。据说,她是被服侍他的男人杀死的。
然后,茧墨家的诅咒便一直脉脉相传下去。
————————————————叮铃
戴面具的少女从人偶身上撒开手。人偶掉进了积水中,悄无声息地沉入了本应是平面的积水。无数的气泡浮了上来,爆裂,水滴四溅。
那个颜色,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