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都做不到却死不认输,这是你的坏习惯啊。
茧墨用令人怀念的,充满讽刺的口吻细声说道。在她背后,红色的纸伞转呀转呀。
我拼命地握住她的手。这不是幻觉,温暖的提问传了过来。我搜寻语言,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甚至没办法好好地去思考。
我什么都想不了。
只是茫然的望着她。
觉得她的身影……
好美。
「………………………………………我,小茧,我」
「既然我都出来了,那就没办法了。会被找到的呢」
————————————————————————————咕噜
她一边旋转红色的纸伞,一边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我茫然地小声惊呼
「…………………………………………………………………………咦」
「放心好了,小田桐君。你本来就只是被牵连进来的。我还有办法,而且只要我投降,那东西也应该会放过你吧。好了,在消失之前,就先告诉你一件事好了」
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不过,帮你堵住肚子的,是狐狸。
我就像缺氧的鱼,嘴巴翕动起来。我不理解,这里为什么会提到狐狸。但是,茧墨没有理会我的困惑。她就像唱歌一样,流畅地继续说道
「在不久前,我向她确认过了。只要是不难办的愿望,现在的狐狸能够不需代价就能为你实现。狐狸的超能力虽然无法消除已经长大的鬼,但能够让你的肚子不易打开,每次打开都能帮你堵上。我跟分家也已经打过招呼了,不需要太担心」
我也多少有些仁慈的哦。这就算是给你的退休金,你就心存感激的收下吧。
茧墨耸耸肩,说出了这样的话。我想起了之前茧墨从狐狸的房间走出来的那一幕。她说她确认过了,应该不是说谎。但是,她说的这番话,实在太不像她的风格了。她在说什么仁慈。茧墨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然而,茧墨接着说道。她在漫天飞舞的樱花下,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
「你无法再离开我,我也不能远离你。你保护我,为我工作,为我出生入死。话虽如此……」
看来,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小田桐君。
「你还是回去吧。还有人在等着你吧」
——————————咕噜、咕噜、咕噜
旋转的纸伞,弹开了花瓣。在绚烂而美丽的樱花海洋中,茧墨露出微笑。我不停地摇头,拼命地,不停不停地摇头。我一个劲重复相同的动作,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这只手,我不论如何都不想松开。我张开嘴,胡搅蛮缠的话语脱口而出。
「可是、可是,小茧…………………小茧你,你……」
「………………………………我怎么了,小田桐君?」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你不是说过要我跟你走的么?」
在漫樱飞舞的那一天,她握住我的手,跟我说
——逃出地狱之后,等着你的依然是地狱,尽管如此,你还是希望得救吗?
我的回答是
——即便如此,我也不想死。
于是,她对我这样轻声细语
————————不想死就跟我走。
「啊,是的…………我是这样说过」
所以我先前一直都陪着你,不管多想分开的时候,一直都陪着你。
「这才叫『不论疾病还是健康』呢」
茧墨就像戏弄我一样,笑了起来。她一边开玩笑,一边用澄澈无比的眼睛看着我。
没错,她会嘲笑尸体,享受惨剧,舔舐不幸。但有的时候,她也会展露出无比澄澈的目光。她现在这样不像少女的表情,我曾经见过。
她那美丽的笑容……
是我最讨厌的东西。
「不需要在意哦,小田桐君。这是命运。我应该说过很多次了吧。我以人的不幸为食,活着就是践踏别人。相应的东西,就应该回到相应的地方。这是规则。应得的下场,说的就是这个哦。你根本不需要感慨或悲伤。茧墨阿座化消失了,故事到此结束」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她坚定不移地说道。
我不想再听她说这种话了,拼命地张开嘴
「怎么这样,怎么这样…………小茧,你」
在我呼喊的时候,周围的樱花还在不停地飞舞。旋转的纸伞不停地把花瓣弹开,鲜红的颜色转呀转,转呀转。纸伞每转一圈,我周遭的风景就会变暗,变模糊。
我握住了茧墨的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不想放开她。但是,就如同嘲笑的行为一般,从纸伞开始发生了变化。红色的纸伞渐渐褪色,化作白色的花瓣,分崩离析。变化慢慢地侵蚀茧墨的身体。她的肩膀,融入了飞舞的樱花中。她依旧一声不吭,根本没有感叹自己的消失。
「……………………小茧,小茧,我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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