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今天真早呢」
她的样子很病态,面无血色,声音却很轻快。她就像当初在书库里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对我露出惹人怜爱的微笑。我一边望着那怀念的笑容,一边关上门。
————————————噶当
静香的笑容,消失在了门的那头。
然后,我再次拧动门柄。
———————吱吱吱
厨房里有为女性,正忙绿地干着活。她的身影跟刚才不一样。
她长长的黑发摇摆着,向我转过伸来,看到我,连忙抓起扇子,写上文字
『欢迎回来,今天真早呢』
白雪笑了。我一边看着她那可爱的微笑,一边把门关上。
——————————————————————噶当
我把额头顶在门上,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样的情景,不补上已经看过无数次。
门里边总有正在等我的人,那人总会对我说「欢迎回来」。我每次打开门,然后关上,那个人就会变化。她们犹如理所当然一样,对我露出微笑。
从我开始在异界彷徨,这扇门我已经遇过九十九次了。
异界就像在试探我的觉悟一样,那扇门隔一阵子就会出现在我前言。
我不断在异界彷徨,最终明白了一件事。可能是红衣女子一直在从中作梗,我根本没办法到达茧墨身边。但是,异界这个地方,本来会反映出被投进去的人的心境,改变形态。每当我寻找茧墨,最后精疲力竭的时候,这扇门就会出现。
这个房间,恐怕就是我的逃避意愿汇集成型的吧。但是,红衣女子没有谴责我丑陋而可耻的逃避。如果我逃进哪里,恐怕那里就会成为我的现实。
蝴蝶之梦。这个词在我脑中闪过。一进这扇门,便无法分清哪边才是真实的了吧。我咬紧嘴唇,再次将门打开。
————————吱吱吱
一根短马尾在我眼前摇摆。
她抓住滚烫的锅子,然后手忙脚乱。她的手从耳垂上松开之后,朝我看过来。
绫大大地眨了眨眼睛。本已死去的人挺起裹着围裙的胸膛,露出灿烂的笑容。
「欢迎回来,小田桐!什么嘛,今天真早呢」
跟平时一样,她的围裙胸口有一个动物的卡通图案。那只老虎,今天也正精力旺盛地咆哮着。绫看看我的脸,不解地歪起脑袋,噘起嘴
「嗯?怎么了啊,小田桐?干嘛这样盯着人家的脸看?难道脸上粘了什么东西?」
「………………………………………………………………嗯,说的也是。对不起」
「没事啦,用不着道歉。你这样子,让我冷静不下来啊」
绫把脸鼓起来。即便是冒牌货,她在这个地方也是活着的。但是,我一旦把门关上,她又会再次变回死去的状态吧。然后,绫会再次消失无踪。
我明知如此,还是紧紧地握住了门柄。
「………………………………我走了」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噶当
于是,我将她的笑容,杀死在了门的那边。
「………………………………唔、嗯、呜、唔」
几道泪水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滑了下去。我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的心彻底地碎掉了,但我不能驻足不前。
我,必须找到茧墨阿座化。
于是,我擦干泪水,拍了拍脸,继续向前走。
* * *
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
「哈啊……………………………哈啊…………………………………哈啊」
我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可红色的肉壁没有变化。令人发疯的情景无限延伸。
不管我前进多久,鲜红的视野仍会延续。可是突然,肉壁的一部分沸腾起来。
壁面上冒出无数的泡,就好像那些肉得了病,长出了水泡一样。那一个个人头大小的泡在我面前颤抖起来。各种各样的情景在里面跃动着。
啊,又来了啊。
异界似乎不时会将过去吞噬之人所残存的记忆的断章吐出来。日斗母亲仓惶逃走的样子映了出来,戴狐狸面具的讲故事的人,映出来又消失了。
神宫悠里在宿舍里喝着红茶,我不认识的人正在讲着什么。我呆呆地扫视那数不清的泡,视线停在了一颗令人印象深刻,染成淡绿色的硕大气泡上。
泡里映出的是竹林。以为年轻男子正坐在悄无声息翩翩飘落的竹叶之中。
他样子像个商人,朝着一位躺在他身旁的全裸少女投去交混着罪恶感与困惑的眼神。因为我看到过紧接在此景前面的一幕,所以弄清了这一连串的情况。
在山中彷徨的男人遇到的少女,少女告诉了男人下山的路。两人共度了一晚,但男人在女孩醒来前逃走了。男人打算趁少女熟睡的时候的逃走,然后停下了脚步,从商品之中取出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