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明白了么,小田桐君」
那张面具上,没有明确的表情。但是,那个确实在笑。
「当代茧墨阿座化,终归不过是反映红衣女子的一个东西。是本来不应该存在于现实中,来自异界的一个镜像哦。所以呢,小田桐君,你好好想想吧」
不觉得她呆在第零代的身边才自然么?
「这就好比孩子回到了母亲的胎内」
———————————叮铃
铃声犹如回应一般,响了起来。
戴面具的女子又闭上了嘴巴。凝重的沉默弥漫开。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把左手的拳头攥得更紧,走了过去。雨香不开心地鼓着脸,也跟着我走过去。
我每一步都非常用力地踩在黑色地板上,靠近戴面具的女子。在这个疯狂透顶的空间中,什么时候脚下出现大洞都不奇怪。但是,我平安无事地来到了戴面具的女性面前。
我一声不吭地从胸前的取出香烟。尽管不知道有没有带打火机,感到有些不安,但总算还是找到了。我把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我让烟充满肺部,暂时屏住呼吸,然后缓缓地把烟朝外面吐了出去。厌恶在黑暗中缓缓地扩散。
在消失之前,烟雾开始彻底消解,化作细小的砂糖粒。
白色的颗粒散在了黑暗中。我举起变短的香烟,伸出手。
——————————————滋
把香烟在戴面具女性的额头上摁熄。
她没有反应,一动不动,无言地站在那里。
我看着她又像在笑,又像在生气的暧昧不清的表情,说道
「戴狐狸面具的说故事的人,是因为希望有人听才出现的。可你就像事不关己一样。你讲『茧墨阿座化』,是想让我怎样」
别开玩笑了,烦死人了。
烟灰逐渐在面具上滑落下去。忽然,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穿着红色和服的肩膀突然丧失形态,就像数以万计的蚂蚁爬出来一般,黑暗从里面溢出来。
喀————————————————————————————啷!
声音高高地,高高地响起。面具掉在了垮下去的和服旁边,之后什么都没剩下。
说故事的人,消失了。然而,唯有声音还是原来的样子,持续下去。
哎呀哎呀,你果真变成了一个相当薄情的人了呢。我寂寞极了啊,小田桐君。
她一点也没有寂寞的样子,仍旧呵呵直笑。垮下去的和服慢慢开始融解。
上等的布料变成了胶质,最终变成了毛骨悚然的肉壁,跟墙壁相互混合,将周围染成红色。但是,染血的空间即便完成了,女人也没有出现。我拼命地寻找她,但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只有声音甜腻地继续响着。
我也很想陪你玩下去,可那个也逃走了。虽然想要逃离我的胎内是不可能的,但毕竟拥有着跟我相似的力量呢。我虽想恶心恶心那个,但那个着实不好对付啊。
她的这番话,让我惊讶地张大了眼睛。逃走的那个,指的应该是茧墨吧。她现在还平安无事么?我不禁冲了出去,但雨香拉住了我的手,我又停了下来。我的手差点脱臼,惨叫起来。我转过身去,发现雨香正戒备地盯着前面。模糊不清的声音接着说道
这个地方是会根据人的感情而变化的混沌。你要是肯赞成我,我也不是不能让你跟我一起走上去找那个的路。你要是拒绝,那就一个人创造道路,去找那个吧。
「好了,我已经没有去管你的义务和理由了」
突然,声音变沉变杂。与此同时,一个红色的身影从遥远的高处翩翩出现。那东西就像被丢进漩涡里的山茶花一样,在半空中左右飞舞。但是,最后难看地掉在了地板上。
————————————————噗唰
沾满血和泥的和服蠢蠢欲动,一个年轻女子的从里面露了出来。一张酷似茧墨阿座化的脸抬头看着我们。但是,她的脸跟第一代和当代阿座化都不一样。
我注意到,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烦躁之色。她是年轻时代的红衣女子。她没有看我,而是就像要咬上去一样,注视着我身旁的雨香。最后,她张开了颤抖的嘴唇。
「鬼都长到这么大了啊。纯正的鬼生下来却没有死,这情况可真稀罕啊……我以前生过一个女儿,可气都没喘上一口就死掉了」
红衣女子低声说道。在异界最底层傲慢冷笑的身影,跟这个身影有所不同。平时的女子没有人类的伦理观,她将继承鬼之血的茧墨家的女人们当成她悠久生命中唯一的慰藉,据为己有。她们很像鬼却不是鬼。红衣女子为了确认里面的东西有什么不一样,把那些女人拆散之后错误地拼接起来,然后正确地重新还原,再把里外翻过来,这样来玩。
这样的行为之中没有半点仁慈。但我看到现在的红衣女子,想起了某句话。
『我所寻求的抚慰,是和我一样的鬼』
『能够永远地盯着红色的肉,永不厌倦,嗤笑以对的存在』
她真的是单纯为了破坏而想要玩具么?
一个人孤零零地一直呆在这个地方,那该有多么寂寞。
「如果是你的话,就算被弄坏也不会疯掉吧。呐,你……」
要不要跟我一起来?
女人用透露出几分央求的口吻对雨香说道。雨香吃惊地歪起脑袋。但下一刻,红衣女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