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把她牵连进来。难道你要叫我去让白雪小姐抛弃水无濑全族上下的人,为了我参加这场九死一生的战斗么?我死也不要」
我直言不讳地说清楚,然后雄介不说话了。他想到了什么,过了几秒,他叹了口气,用一只手胡乱地挠了挠那头金发。之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朝着天花板放声大叫
「闹什么别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哎……算了,一个人没办法把族长带出来……怕是不行吧。而且我去的话,他们不会给我让路呢……那我走咯」
雄介想到了什么,把脖子弄得嘎啦嘎啦响,一鼓作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我跟茧墨轻轻地招了招手,忽然一个人朝走廊走了出去。
「喂,等一下,雄介。你准备上哪儿去」
「我这个人喜欢随心所欲,就不要管我了。我想到什么就会去做什么,玉碎什么的那个。晚饭之前恐怕会好好回来的啦」
「雄介,你想到了什么?另外,到底是『恐怕』还是『好好』?」
雄介没有回答,留下一句就像答应爸爸晚饭前会回来一样的话就离开了。
只有我和不说话的茧墨被留在了静悄悄的房间里。我所保留的答案涌上喉咙。是否要支持这个方案?我已经决定了。但是,我的觉悟好不够充分,于是烦恼着张开嘴,说道
「………………………………………小茧,我」
「有人在么,不好意思打扰了!现在方便么?」
我大吃一惊地抬起脸。可能是雄介忘记上锁了,不知何时,有一位少女进到屋里来了。她戴着厚厚的眼镜,穿着一件灰色的长大衣,给人一种很本分的感觉。她四下张望,那头整齐的黑发摇摆起来。
「锁是开着的,所以我就自己进来了,不知道这里对不对」
我望着歪着脑袋的她,皱紧眉头。这位少女身上,存在着致命的疑点。
她的胸口,抱着一个印有反季节的向日葵图案的塑料包。
在纤细的手臂中支撑着的包,因为里面的重量而发生扭曲。从里面散发着铁的味道。
少女身上散发着与她毫不相称,那种诞生于死亡中的生物的味道。
「…………你有什么事?是来本事务所提出委托的么?」
「咦?委托?咦?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来做那种事的」
我戒备着问道,少女茫然若失地歪起脑袋,连忙在面前摆摆手。塑料包不祥地摇晃,向日葵的图案快长地扭曲起来。如果不是委托,那应该没理由到事务所来。我更加戒备,少女在我面前重新抱好塑料包。
铁的味道更加浓重地散发出来,同时她微笑起来。
接着,她说出了出乎我意料的话。
「我啊,是来找狐狸大人的」
他在那里?
* * *
「日斗,你这次又搞什么名堂!」
我一般叫喊,一边踢开卧室的门。他应该正在睡觉,而我恨不得要把他踩碎一般闯进房间。但是,里面空无一人。地上滚落这数不清的破烂。
直到昨天,日斗还老老实实地躺在被窝里,可现在不见踪影了。叠过的被窝留在了钢琴上。他搞什么鬼,乐器要是进了灰可怎么办。
我一边咋舌,一边朝着日斗睡过的地方看去,随后不禁张大双眼。在那里,有个东西正反射着光,那是一颗从躯体上卸下来的,陶瓷材质的熊人偶的头部。仔细一看,那东西似乎原本做出来就只有头部。在可爱而诡异的脑袋下面,放着一张卡片。
卡片使用画纸做的,旁边掉着一本素描本,材料似乎是从上面弄来的。竟然专程弄出这种东西,他还是老样子,爱拘泥于那些没用的效果。我把熊拿开,把卡片拿了起来。
纸上是一排我早已见惯的,用红蜡笔写出来的字。
『今晚九点到这里来。不想来可以不来』
这段文字,跟我以前接受过的东西很像。而且上面一样印着地图。我回忆我的肚子被塞进子宫之前,狐狸给我送来的那封信。
今晚七点到这里来。
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们将永不再见。
而我傻乎乎地遵照了他的指示,就被静香给弄晕了。雨香在我腹中激烈地蠕动。憎恨快要让我脑袋炸开,我感到视野天旋地转,愤怒烧红了眼前的景色。
我应该因为狐狸老实下来了就放着他不管。他究竟有何企图?我气得开始发抖。这时候,一颗脑袋从我旁边伸了过来。少女偷看信上的内容,天真无邪地朝着地图指过去。
「啊,这里是我们学校。太好了,狐狸大人有好好的考虑啊」
「学、校?…………………………啊!」
我看了看地图,愣住了。我认识那个地方。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可能忘记那里。那里,是我跟静香还有狐狸度过校园生活的高中。我连忙抬起头,看向身旁。
少女估计是我的学妹,她正兴高采烈地笑着。她怀中抱着散发着铁锈味的塑料包,我狠狠地朝她瞪过去,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口询问
「你找狐狸到底有什么事?」
「呃,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是准备让他答应我参加一个活动。
少女害羞似的笑了起来,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