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幼女」
我感觉听到了不能听到的一段话。我僵硬地向身旁转动脖子。
只见雄介正坐在浴室前面。他脸色铁青,怀里抱着白萝卜。
「…………………………萝、卜?」
「我知道你想逃避现实,但该注意的不是这种地方吧!幼女准备用这个当武器,是我救下来的哦。哎呀,你真的好险啊」
雄介紧紧地保护着萝卜,回答了我。但是,他的话我听不大明白。
雄介在我的眼前。那么,七海踩着的是谁。
我战战兢兢转过身去,只见白发的某人正被七海七海踩在脚下。
我全身炸出汗来。被踩在脚下的那个人,缓缓地抬起脸。
他摆着一张面无表情脸,若无其事地说道
「…………嗨,小田桐。真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拿她想想办法?」
就连妹妹君也没有这么粗暴地对待过我啊。真是奇耻大辱呢。
「————————————————————!」
我将惨叫声咽了回去,当场瘫坐在地。受不了了,我什么都不想看到。但是,雨香在腹中就像担心我一样哼了起来。绫抚摸我的脑袋,雄介用肩膀顶了顶我。
「小田桐先生………………说话啊,小田桐先生,小田桐先生?」
「吵死啦,白痴。出了这种事,怎么忍得了」
「哎……怕是不行啊。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还是加把劲吧,好啦」
雄介摇着我的手,但我根本不想管。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不容我拒绝。
「欢迎回来,小田桐先生。这只混账水绵和你认识么?」
一个难以违抗的声音呼喊我。我战战兢兢地抬起脸,只见七海脸上正挂着灿烂的笑容。不过,她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笑意。我想要相信这是一场梦,但这跟梦境中不一样,雨香确实存在于我的腹中。眼前的情景,似乎是可怕的现实。
七濑七海,正踩在茧墨日斗的背上。
* * *
「是这样的,我跟七海正在一边打扫一边聊天,这时候雄介君来了」
我们围坐在重新摆好的矮脚桌旁,绫开始讲述情况。在绫的身旁,七海正粗鲁地咬碎煎饼。雄介把萝卜竖在墙边之后,盘腿坐下。日斗则默默地喝着绿茶。
我真想狠狠揍一下给他上茶的自己。我为什么什么都不想就默默地泡了茶,给所有人端上了呢。头脑混乱也总得有个限度吧。我紧紧地捏紧拳头,绫继续讲述
「然后,雄介君去了小田桐的房间,我们也跟了过去。本来以为门上锁了,不想却打开了……小田桐,出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可以不锁门哦?然后啊,就看到主人,啊、不对,呃,就看到狐狸,啊,也不对,就看到这个人在里面!」
绫的表情就像吃了黄莲。她曾经有段时间服侍过狐狸,似乎不知如何对待他。坐立不安的她,不停地端正自己的坐姿。
「呃,然后呢,七海问他是谁,他说『我是小田桐的熟人』,然后他跟七海讲了很多话,讲到一半,七海火冒三丈地叫起来『你这混账中二病说话简直莫名其妙,烦死人啦!』」
「小~绫~,我可没说过这种话哦~?能麻烦你更正一下么?」
「是的,非常抱歉,七海!呃,然后就……」
绫摆着困惑的表情,慌慌张张地向左顾右盼。旁边的两人都摆着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日斗脸上清晰地印上了榻榻米的痕迹。七海则一直在吃芝麻煎饼。
「………………发生了,很多事」
「………………是么,很多事么」
这一句话,太过沉重。随后,绫垂下脑袋。雄介看看绫和七海,日斗瞥了我一眼。我把视线放回到咔嚓咔嚓把煎饼咬碎的七海身上,重重地点点头。
「嗯,感觉很怀念呢。看你这么精神,似乎过得挺好呢」
「………………………不要眼睛望着远方对我说这种话」
我都想加一句「求你了」。站在漩涡中心的日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喝了口绿茶。
他的脸上,没有以前那种淤青。自从在医院遇到他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茧墨跟我讲过,日斗心血来潮地放倒了护卫之后,乖乖地束手就擒了。
然后,他被再度关进地牢里。按理说应该是这样,可他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日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应该回地牢了吧」
「你说的没错,可我为什么非得把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告诉你?」
他不开心地说道。我觉得不对劲。他应该像那张狐狸面具一样,不是一个会明显流露出感情的男人。但是,他现在正眉头紧锁,他心里的事情让他心烦意乱。
就好像,自己遭到了蛮横的待遇一样。这与他跟七海的遭遇又不一样,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可是,我并不是心血来潮才过来找你的。我想确认你是不是改变主意要杀我了,结果却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热烈迎接。真的好久没有被人踩过了,反而生不起气来呢……获得了一次宝贵的经历呢,在这曾意义上,倒是挺让人愉快的」
日斗轻轻地耸耸肩。与此同时,七海猛地将最后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