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可是,茧墨摇了摇头。
「不死的超能力者不多。你似乎没有得到吃你的人所提供的某种恩惠,这与人肉分离的代价并不相称。你并没有吃过人鱼的肉吧,你的超能力,恐怕不过是能让你的细胞活化,进行治疗而已。就是所谓的治疗系呢」
若是善加使用,应该可以带来莫大的经济效益。但是,把你收作养女的那个男人,并没有就此作罢。她对你的肉质进行了彻彻底底的惯例,而且掺入了独创的特制麻药,在你的肉中掺入依赖性……于是让你被吃,然后治愈,周而复始。
「不吃就受不了,是因为你的肉好吃?虽然只是推测,但你应该被做过类似的事情吧」
茧墨深深地弯起嘴唇。户羽没有回答,她的脸上依旧挂着谜样的笑容。
听到她指出这番不正常的事情,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种想法,实在太疯狂了。但我同事也明白了。盘子里的肉,吃过一次就没有了。只要不断地进行治愈,就会对肉欲罢不能,就会想要款待别人。能弄到钱的话,那就更合理了。茧墨就像表彰户羽一样,将茶杯高高举起,把自己不喝的红茶献给了她。
「可是有一天,你父亲死了。令人吃惊的是,他把一切都留给了你。不过并不清楚,这是那个男人想要补偿你,还是出于对你的那份扭曲的爱就是了」
但是,你没办法离开这里。你一直活下去一直被人吃掉,悲惨难熬的活下去。
————————残忍可怕的痛楚,有时,会让人变成鬼。而你,变成了鬼。
「你想向客人们复仇,可留下来的佣人似乎就只有这位厨师了。你能做到的事情很有限,正因如此,你抛弃了焦躁,选择了踏实而残忍的方法」
那个方法是什么?我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被引向了餐车上的玻璃杯。
事情发生在昨晚。喝了酒醉过去的我,在噩梦里遇到了厨师。
他拿着割肉刀的身影,我以为是梦的延续,难道说……
「你让客人喝下了药的酒,然后趁客人醉倒,刨开客人的肚子,然后取出内脏,不对内脏进行修复,只堵住客人的伤口。然后,你将取出的内脏做成菜,在深夜里提供给醒来的客人」
老妪的嘴唇开始颤抖,吐了起来。伽耶用锐利的目光向户羽瞪过去。他的哥哥继续流着口水。
我茫然地理解了。理解了盾梨为什么参加过一次少女主办的晚宴,无法得到满足。理解了他为什么光为了吃肉就回到了好不容易逃离的地方。
因为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
「你在嘲笑那些吃掉自己内脏的客人们吧。盾梨肝脏的一部分,是在以前的晚宴中消失的。他的脸之所以变得乌黑,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吧」
我回想起他的面色。他失去了一部分肝脏,她极端讨厌一声,所以他缺少了内脏却浑然不觉,直到现在,经历了漫长的时光。
「至今为止,你应该都是一帆风顺的。但这一次出现了不安要素」
「不安要素………………难道说」
「没错,小田桐君和盾梨交换了顺序。厨师去了你的房间,感到大吃一惊吧。毕竟,里面有个活蹦乱跳的男人,吵着嚷着要吃肉呢」
我回想起金色的酒。我把它一饮而尽,没有交给盾梨。恐怕致命性的偏差,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吧。然后,厨师连忙来到了睡着的我身旁。
「他是来确定交换顺序的情况,并酌情处理掉小田桐君的。不过,被我阻止了呢。我可没兴趣欣赏熟人在眼前被人刨开呢」
我对这种这种无聊的表演,不感兴趣哦。
小田桐君的肚子要是裂开,死的就是厨师了,而且我们并不是参加晚宴的客人。
茧墨淡然地说道。我反刍那段被我错当成噩梦的情景。当时,我差点被处理成肉。如今,汗水从我全身喷出来,而茧墨继续说下去
「他必须再次让盾梨睡着,但是出现了难以预料的情况,所以把餐前酒的量弄错了吧。麻醉效果并不强,盾梨没有完全晕过去。户羽君摘除一部分肺脏,把肚子堵上之后,厨师把肺送到了厨房。但是,这个时候传来了动静,于是厨师把肺冰在冰箱里之后冲了出去,于是这个时候,厨师看到的就是已经苏醒,站了起来的盾梨」
于是,厨师袭击了得知真相的盾梨。
「————————就是用的这个」
茧墨把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拿了出来。她的手中握着一杆细细的拐杖,那是盾梨的遗物。茧墨灵巧地转动拐杖的柄,随着一阵尖锐的声音,一件长长的刀刃从中出现。
———————————————咻
她轻轻地及挥舞内侧藏了雄起的拐杖。
「这是聊以防身的呢。他原本打算在用完餐后杀掉主办方,不去自杀,或者逃离这座岛」
我忽然想了起来,盾梨生前跟我交换房间的时候。他挥舞拐杖,呢喃起来。
——————————除了这东西,我什么都不需要。
随后,他以惊人的速度走了出去。
他本来就根本不需要拐杖。与此同时,我回想起茧墨说过的话。
别管他。他不会自杀的,后面如何选择,要由他本人来决定哦。
「于是厨师进行反击,最后切开了他的肚子。事后,厨师擦掉血,扔掉凶器,回到厨房想要冷静下来,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了盾梨」
茧墨朝伽耶一指。伽耶说,她当时看到门敞开着,没多想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