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肝脏和肺脏的一部分,没有」
我愣怔怔地张开嘴,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没有脏器,这是怎么回事。这件事带来的冲击过于剧烈,让我反应慢了半拍。她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对着茧墨淡然地接着说道
「器官被割下来了,不在里面。你明白么?」
「原来如此。那么,是到什么地方去了呢……那些内脏」
茧墨缓缓地站起来,走了出去。她穿过我身旁,走出门。我连忙追了上去。茧墨毫不犹豫地走进餐厅,我也跟着走了进去。我回想起先前看到殷红的桌布上泡在血海之中,顿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不过,粘了血的桌布已经被换掉了。
豪华而恶趣味的冕形灯也已经撤去。这里留下的,只有晚宴的残骸。
我急忙加快脚步,而在这个时候,茧墨穿过餐厅,直接走进了厨房。
她毫不犹豫地走近一个大型冰柜。她一打开门,白色的冷气便溢了出来。我隔着她的背影,向内窥视。铁盘子上面,摆着一块肉。
茧墨拈起柔软的肉,红色的东西在雪白的手指间被轻易地压扁了。
茧墨认清了它的形态,冷冷一笑,然后索然无味地将肉扔回到盘子上。
「这是…………一块肺呢」
那东西被冰在冰箱里。为什么盾梨的肺会被收在冰箱里呢。
我朝着表面凉下来的肉块看去,按捺住喷涌上来的呕吐感。但同时,我产生了一个极为正常的疑问。
肺脏找到了。可是,肝脏……
「肝脏究竟在哪儿?」
我茫然地呢喃,茧墨没有回答。
他内脏的一部分,消失了。
* * *
我和茧墨回到了尸体旁边,剩下的客人们都聚在了盾梨的房间里。那个妹妹坐在床上,她的哥哥在盘腿坐在她身旁,牵着她的手。老妪坐在地板上。
御影在近距离观察着盾梨。她注意到我们来了,抬起脸,哼着笑了起来
「我现在心情超棒,本来想送他一个吻当做前往冥府的伴手礼,不过还是算了」
御影爽快地说道,从尸体上离开。我转动眼睛,扫视所有人。我知道我想要说的话恐怕不合时宜,但是,我硬着头皮把嘴张开
「不报警么?有人被杀了。晚宴应该终止」
「……………………原来你是个白痴啊!」
御影就像想通了的样子,砸了下拳。茧墨也点点头,对御影的看法表示同意。老妪一边发抖,一边盯着我,然后刺耳地叫了起来,唾沫横飞。
「你在说什么胡话!怎么可能终止,我绝不同意终止!我的所有财产都已经处理掉了,我绝不同意终止!」
老妪神经质地咬着左手的指甲,干枯的指甲尖歪歪扭扭地渐渐裂开。我将视线投向坐在床上的兄妹。我缓缓倾首,妹妹用手掌示意身旁的哥哥。
「………………………………你以为回得去么?」
哥哥露出牙齿,瞪着我。那眼神,就像看到了敌人一样狰狞。我让视线从那张异常扭曲的脸上移开,向茧墨看去。茧墨也回望着我。
茧墨就像在可怜我,露出笑容,温柔地向我细声说道
「我说啊,小田桐君。这里手机打不通,能够进行联络的只有主办者。不管怎么看,你的那番话都很古怪呢。你动动脑子吧,自杀和他杀有什么分别?」
「他杀就表示有凶手,我反倒不理解你们为什么能够这么镇定」
「可是,最后一样是死啊。如果最终结果一样的话,关键的就是过程了哦」
茧墨淡然地说道。她扬起一只手,向我示意那三位客人。三位客人就像被什么给附身了一样,都用空虚的眼神回望着我。这个地方充斥着的异常情结让我恨得牙痒,他们都被食欲给支配了。
「换句话说,他们最关心的事情是,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影响到进餐。只要晚餐照旧进行,他们就没有任何怨言。但是,如果凶手不择对象,见人就杀的话,可就不能悠哉下去了呢……………………看来,也不会是这种情况呢」
茧墨眼睛望着远方,说道。听到她的话,我用力攥紧拳头。我不知道她有什么根据这么讲,但我站在我的角度上,十分担心现在的状况。梦中的疯狂飧宴,不时会在眼前乱舞。
我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反胃,但我硬着头皮问了出来
「可是,他的肺脏被放进了冰柜里」
「………………………那又怎样?」
「肝脏的一部分,也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可是,肺不一样。把肺冰起来,难道不是为了以后用来吃么?」
这里有三个无法控制食欲的人,这让我很担心。与此同时,我脑中浮现出另一番情景。在噩梦的最后,厨师正握着刀子。那个时候,那个差点被剖开的人,不就是我么?正当我想到这里的瞬间,御影大叫起来
「肺在冰柜里……肝的一部分没了?喂,等一下,怎么回事?」
「他的肺被切下了一部分,冰在了冰柜里。肝脏也不见了……虽然也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但至少肺是被人取下来的」
听到我的回答,御影惊讶地张大眼睛。她直直地望着盾梨的尸体,摇摇头。
「肝脏原来就……不,不会那样的。肝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