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对休息的定义都不一样。
对某人来说能够放松身心的环境,可能对另一个人来说却是高压的环境。
那么对你而言,休息究竟是什么?
对老鼠而言,休息代表著精神安定。
老鼠把异常事件当成日常的一部分,欢喜地接受。
对老鼠而言,所谓的休息就是圆满地解决事件。
我又是如何看待休息这件事?
休息就是一个能够稳定地提供我娱乐的环境。
我经常需要精神上的慰藉。
对我来说,那就是止痛药、水与空气。
光是要呼吸就很辛苦,甚至无法睡眠。
人类绝对无法体会那有多痛苦。
闹剧即将接近尾声。只要你愿意,甚至可以永远持续下去。
但是,我总有一天会感到厌烦,大家都是这样。
所以,我已经开始觉得腻了。
很可惜,这只不过是一出闹剧啊。
我只能看著它打呵欠,动手干预或者尽情嘲笑。
我很想破坏这出闹剧。
* * *
结奈通知我说她已经搬家了。
她放了张照片在信封里,照片里的她开朗地笑著。前天还邀请几个新同事到家里开火锅趴。她说下次想邀请绫、我、七海与雄介,还有茧墨一起去她的新家参观。
看来她已经顺利地展开了新生活,精神奕奕地度过每一天。
另一方面,茧墨的坏心情则恶化至最糟的程度。
我看著眼前的沙发,她今天穿著一袭像乌鸦的衣裳。
全身缀满黑色羽毛的茧墨闭著眼睛,像具死尸般一动也不动。因为心情太差而切换了感情的开关。我反而心情大好。
忙著打扫地板的手热呼呼,事务所越来越乾净了。
我过著前所未有的和平生活,这一切都好得有点做作。
难道之后就不会再有任何事件吗?一想到这里——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事务所的电话响了,很可能是委托。刺耳的铃声让我忍不住叹息。但我知道也差不多是时候有委托上门了。我看著茧墨,但是她还是不为所动。
甚至不想睁开眼睛,我只好放下抹布,站起来。
我走到电话旁拿起话筒,把话筒贴在耳边,和平常一样应答。
「您好,这里是茧墨灵能侦探事务所。」
『嗨,初次见面——你似乎过得不错嘛。』
非常矛盾的发言贯穿我的耳膜,红色的声音刺耳地笑著。
我觉得彷佛有某种生物的舌头突然侵入我的耳道,全身起鸡皮疙瘩,却又很难清楚描违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
可是,我的嘴巴却违背意志,自动开口说话。一囤过砷来,我已经淡然地回答:
「请问您的委托内容是什么?」
『我今天会登门拜访,请准备好好招待我。我想委托你们做件事,请预先做好心理准备。』
——————喀嚓。
——————嘟、嘟……
接著电话就被挂断了。我愣愣地看著手中的话筒。
胃酸强烈上涌,一阵晕眩让我无法站稳脚步。心脏疯狂跳动到几乎让人疼痛。但是我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受到这么大的冲击。
接那通电话只不过是刚才发生的事。我愣愣地看著电话,同时感到疑惑。
——————好像不够疼痛的感觉,少了一种长久以来很熟悉的闷痛感。
——————但是,我却连那种疼痛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按捺住心中不安,把话筒放好之后转头看著茧墨。
她一动也不动,像是仿照尸体做出来的摆饰。我看著她说。
「小茧,好像有客人要上门了。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知道她想委托什么。她只说…………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心理准备吗?很难理解啊。又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要为了『什么』做好心理准备呢?愚蠢至极。我们不需要特别准备什么。」
她低声说道,接著便不再开口。好像从来不曾开口说过话,再次静止不动。我也一头雾水地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
我想跟她聊些什么,却找不到话题。
我现在的心情彷佛是不知道怎么叙述做过什么恶梦的小孩,充斥著没来由的不安。我坐立不安地等候客人到来,就在等到有点累的时候,客人的预告成真,电铃终于响起。
我赶紧跑到玄关,把门打开。
「我们等您很久了,请问您就是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