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印象深刻的场景。这场景仍然让我耿耿于怀,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是否除丁我妻的事件,我心中还抱有其他不安的因素?
我总是担心雄介能否平安地回归到正常生活。
绿叶在眼前摇曳,那是雄介带来的植物。
不安的种子与烙印于记忆中的色彩互相融合,产生全新的发展。
什么都没有发生。然而只要仔细一想,那却是很好了解的东西。
我转身看著后面。皮沙发上有双白皙的腿蠕动著。躺在上面的女人佣懒地变换了交叉的双腿。红色和服的下襬拉起,露出丰腴的大腿。
她举起纤细的手臂,嫣然一笑。
喂,你的观察力未免太好。这里不是会让人感到不对劲的地方喔。
——————得重新来一次。
——————啪!
她一拍手,眼前景物霎时碎了一地。红色女人的身影如色纸般越摺越小。大小如石砾的鹤掉在地上,那些鹤没有鲜艳的色彩,与地板的颜色融合在一起。
沙发上有个黑色的身影。真奇怪。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我眯起眼睛。
我盯著茧墨,而她也不太开心的瞪著我。
「很可惜,小田桐君。我对这种刺刺的东西过敏。」
「是不是那种看到栗子或海胆就可能立刻死亡的过敏啊?」
「………………………咦?……………………那是?咦?」
「……………………那个——」
我茫然地看著四周,茧墨与雄介就在我面前。
没有什么奇怪的啊。照理说应该很正常,但我还是很不安。铁树放在地上,而铁树旁有个穿著大衣的女人。我看著她,不禁疑惑地歪起头。
「呃?请问你是哪位?」
「不、不好意思抱歉抱歉抱歉。我不该擅自闯入。」
她慌张地道歉,泪水流下稚嫩的脸庞,柔顺的黑发上下飘动。这个突然现身的陌生女孩不停地鞠躬道歉。我的脑细胞正以惊人的速度死亡。
「别这样,我不是要骂你。」
「可、可是,仔细想想……仔细想想我的行为算是非法入侵。真的非常抱歉。真是的,我一直都这么笨,对不起!我下次再来拜访,啊!」
她冲到走廊却又突然停下脚少。纤细的四肢如铁丝般伸直,好像脚底被大头针固定了一样。我眯起眼,好奇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那双穿著厚丝袜的脚踩著地上的泥土。
「…………………………咦?啊!」
她翻著白眼,然后就这么昏倒了。
长长的黑色秀发散落在地上,我赶紧冲到她身边,雄介也来到我身旁。
「她怎么了啊?」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我跟雄介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昏倒。
她的反应就像是看到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
「好像还有呼吸,舌头也没卡在喉咙…………头没有撞伤。先让她躺一下吧。雄介,帮忙抬人。」
我抱起她,在雄介的协助下把她放在沙发上。
茧墨支著下巴,看著这一连串的骚动。她状甚无聊地说。
「——————那个东西为什么会跑进来?」
茧墨竟称呼这个突然昏倒的女人为「那个东西」,我跟雄介忍不住对看了一眼。
事务所里的三个人都不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 * *
大大的眼睛慢慢张开了,女人张开嘴巴深吸一口气。
过了几秒,她倏地坐起身,撞到蹲在一旁的我。
「哇!我怎么、啊!」
「喀啦!」
她的头准确击中我的下巴。雄介听到我的惨叫声后,从厨房走过来。
他端著一杯白开水站在沙发旁,刚才的意外让他瞪大眼睛。
「哎呀,真是悲剧。不过你醒来就太好了。请喝。对了,小田桐先生,可以帮我拿点冰块来吗?」
「谢谢…………好痛喔…………抱歉、抱歉。」
「别介意,不用道歉…………好痛——雄介,你帮我拿好吗?我还好,但是她的头可能需要冰敷。痛死了——」
「收到!我拿两个来吧。」
雄介双手一摊。他把保冷剂用毛巾包好后拿给女人,让她放在头上冰敷。她不安地环顾四周并喝著开水。
脚上的泥土已经擦拭乾净,但她仍恐惧地看著地板。茧墨问她。
「————————说吧,你为什么会昏倒?」
而且还昏倒在别人家里,这难道是你的兴趣?
女人听了之后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她脸色苍白,眼神飘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