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久久津向狐狸许愿,舞姬得到了新腿。代价就是我们几个被红衣女人拉进了异样的空间。」
——————滋滋。
令人不舒服的杂音掠过耳朵,红衣女人的记忆依旧鲜明,可是我却无法好好描述出来。好像有人扼住我的喉咙一样,发不出声音。
「红衣女人………把脚………可恶!到底怎么了!」
『………原来如此。我懂了。所以你才没办法说。』
茧墨低声说道,不知道她究竟搞懂了什么事。但是听到她说话的同时,我的喉咙也获得解脱。我深深吸进一口气再吐出。喉咙发出类似气喘发作时的声音。
「小茧,我………」
『好了,不必多说。那是我的事情。反正就算我叫你别来,你也还是会跑来。虽然等待很无聊,不过我也只能等下去。再见了,小田桐君,晚点见。』
我来不及阻止她,茧墨就用一种好像和我约好要出去玩的语气道别,挂掉电话。
我打过去,却没有人接。放下手,回想刚才的对话。
内心充满对红衣女人的不安。但是,那份不安又渐渐消逝。不知为何,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认为就算我为这个红衣女人的事烦恼再多也熙济于事。所以我开始想其他的事。
茧墨说久久津曾感到迷惘,是否代表还有商量的余地?
我希望那个不停旋转著的复仇之轮这次能够停止转动。
抬起头,看见白雪一脸担心地看著我,她也听到了一些我和茧墨之间的对话。我把刚才的对话内容一五一十地向她说明后,白雪露出很严肃的表情。
现在是早上,还有几个小时才是久久津要求碰面的时间。但是,不知道雄介能否在规定的时间内醒来。久久津根本没有考虑到雄介的伤势,而是要我们无论如何都得带雄介去仓库找他。如果到时雄介仍未清醒,我就得一个人出发了。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
「小田桐先生,白雪小姐。」
耳边传来爽朗的说话声,舞姬正站在楼梯上。
她面带微笑地继续说:
「嵯峨雄介先生已经醒了。」
* * *
雄介愣愣地看著半空,听到脚步声之后,斜眼看著我们。
他的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地开口:
「……………………………………我,好像能感觉到自己的脚。」
他虚弱地说完,动了动双腿。
让左右脚的脚趾交叠后,他皱起眉头,发出深切的叹息。
「我好像听说过会有这样的感觉,没想到没了双腿,感觉还是在耶………真是太奇怪了。」
「不是只有感觉,雄介。舞姬小姐没跟你说吗?你的确有脚。」
雄介听了之后默默地眨眨眼睛,然后闭上双眼。
可能脑袋还有些混乱,他才闭上眼睛回想,但是,下一秒他整个人跳起来,看著自己的脚,他转动脚踝,触摸脚趾,茫然地呢喃:
「咦?这什么啊,超恶的!」
「有什么好恶心?」
雄介讶异地看著我,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白雪默默地摸著雄介的头。舞姬则走到雄介身边。
「有什么地方会痛吗?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不痛。可是,脚被切掉之后那种突然失去双腿的感觉………定期会出现………让我觉得很恶心。」
「是吗?我也一样。我们有一样的感觉喔。」
我想你还会定期想起失去双腿的疼痛,让我们一起忍耐那份痛苦吧。
舞姬的话让雄介表情僵硬,但是舞姬却给了雄介一个很温和的笑容。
雄介看著舞姬的腿,用双眼看著合身洋装下的腿部曲线。
「你………不恨我?」
「不恨。一点也不恨。我也说过,如果有人恨我,我就有义务回应对方。」
舞姬的手在胸前交叉。
她宛如祈祷般闭上眼睛,如唱歌般的声音响起。
「人偶、我的妹妹坏掉了。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所以我至少应该奉献出我的双腿。那也是希望能傲慢地活下去的我该尽的义务。那是我自己立下的誓言。」
发表完这席宣言,她才张开眼睛。她的坚持果然很扭曲。
雄介紧蹙双眉,摇了摇头。舞姬淡淡地继续说道:
「那个被你取名为旋花的孩子已经死了。我听说,你依然想要活下去,可是却认为自己没有那个资格回归正常生活,对吗?」
她突如其来的发问,雄介并没有回答。只是露出复杂的表情别过头去。
我回想起旋花上吊自杀时的模样。
她以一种变化甚剧的姿态吊在半空中。我无法理解雄介的哀伤,可是我也认为,当一个人亲眼见到心爱的人以那样凄惨的模样死去,就很难再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不论旁人怎么说,那些劝说的话语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