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
白雪的问题让我回想起那个穿红衣的女人,头痛却瞬间恶化。
好像有人拿什么东西压著我的头盖骨一样疼痛,我想到红衣女人的嘲笑。但是我越想要在脑中勾勒出她那诡异的姿态,头痛就越发激烈,记忆似乎更加模糊。
若我说出口,记忆好像会更不清楚,于是我决定不开口说出关于那女人的记忆。
我不能失去这段扭曲的记忆。
我必须要将这红衣女人的事情告诉某人才行。
如果是茧墨阿座化,一定能够猜出这个女人的真实身分。
我摇摇头,喉咙挤出一个嘶哑的声音。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说。」
我刻意不再多想,企图让红色的影像深深印在脑海。
白雪感到困惑,但是依然阖上了扇子。她低眉敛目,过不久再次打开扇子。似乎还想问我其他的问题。她有些犹豫地写著。
『见到上次你开车,还有刚才你搬运雄介先生及拿著热水时的样子之后,我有一个感觉。』
「……………………什么感觉?」
『小田桐先生,你的左手是不是有点不灵活?』
白雪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我感到很讶异。她的大眼睛看著慌张的我。意外的提问让我脑中一片空白,编不出任何理由。但是我还是回答:
「没有啊,怎么会。」
白雪露出难过的表情,她的表情让我发现一件事。
其实她在问我之前早已知道答案,只不过想听我亲口证实罢了。
这时说谎也已经没有意义,我只能默默地点头。白雪紧抿著嘴唇,想继续写字,却又踌躇地停笔。她打开扇子后又阖上,接著将扇子收进腰带,倏地站起身。
「…………白雪小姐果然生气了。」
她伸出纤细的双臂,将我的头拥进她柔软的怀中。
就这样静静地抱著我。
被她的动作吓到的我试图挣脱,但是她依然不肯松手。
有水滴掉在我头上,白雪哭了。我转动脖子,抬头看著她,盈满泪水的眼睛充斥复杂的情绪。痛苦、难过与怒意。
还有无限的哀伤。
「………………………………白雪小姐?」
察觉到我的注视,白雪动了动嘴唇。她无声地诉说。
她不停地、不停地重复著相同的话语。
『这个傻瓜。』
她摸著我的头,一边啜泣,一边用嘴型说:
『你一定很痛苦吧。』
我不禁屏住呼吸,惶恐地望向左手。
双腿可能被夺走所带来的恐惧鲜明地复苏,想起当时那种强烈的厌恶。我不想再牺牲了。我现在终于知道当时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念头。
我似乎觉得很难过。
我果然很难轻易接受左手无法正常使用的事实。
我一直没有正视自己的心情。
不断的压抑,总有一天会承受不了。愚蠢的我明知这一点却还无视自己的心情。白雪的话让我察觉到这一点,同时也深切地想著。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对我这么好?
如果我不忍住可能会当场哭出来吧。我竭力忍耐鼻酸的感觉,然后对白雪说道:
「…………白雪小姐,我……」
但是白雪不肯看我,她一定感到很受伤吧。
伤害她的不是别的原因,正是因为我对她的欺骗。就算我不肯说,左手受伤的事实依然不会改变。既然我们一起行动,就不该隐瞒白雪左手的状况。
「对不起,我没告诉你。」
白雪默默地打了我的头,接著更用力地抱紧我。
她突然仰望著天花板,我也跟著她的动作抬起头。雄介和舞姬所在的方向并未传出什么声音。我们陷入沉默,气氛凝重。白雪静静地放开了我。
她坐回旁边的椅子,朝我伸出纤细的手。
我被她的手吸引,不禁伸出手握住她。白雪再次蠕动嘴唇。
『让我们一起祈祷吧。』
「好……就让我们一起祈祷。」
这也是目前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我和白雪一起闭上双眼。
我们不知道舞姬想对雄介做什么样的处理,只能够相信舞姬。
所以我们要继续诚心地祈祷。
希望雄介能够平安。
不停地祈求。
* * *
转呀转、转呀转,风车不停旋转。
没多久,风车就开始崩坏,转动过快的叶片撕裂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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