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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津曾经坐过的椅子上有一个人,那人微弯著背。
再走近一些,我才认出那个人是谁。他喝著像是罐装果汁的饮料。
应该是从休息室那边买来的东西,他喝完可乐之后转头看我。
「原来是小田桐啊。很久没喝可乐,喝了之后还是觉得碳酸饮料很难喝。」
茧墨日斗面带微笑地望著我。他的脸有一半以上包著绷带。
脸上的伤是我造成的,就医之后被包成这样。唯一没被包扎到的眼睛旁也看得见瘀青。不过,他的伤势如何一点也不重要。我默默地加快脚步。
医院里出了状况,而狐狸出现在这里,意味著只有一种可能。
我用力握紧抓著手机的手,狐狸则举高双手。
「话先说在前头,我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说:『别错怪我,这次我没捣乱喔……』,但是我真的没有亲手安排什么计画,若提到这医院里的人消失这件事,我只能说那是因为有人采取了暴力的行动。」
「你每次都说一些让人摸不著头绪的话,快说,小茧跟其他人在哪里?」
我停下脚步质问,日斗则撇过头。
他咬著空罐的边缘,很无聊似的转过空罐后说道:
「嗯,基本上算是我的错。但是并不会因为我做了某件事,而造成更严重的异常状况。我真的没有直接干预……啊,我只是出来处理掉某些部分罢了。但都是些和妹妹无关的人。你可以去休息室看一看,有些人在那透昏倒了。」
日斗说了一长串让人一头雾水的话,接著竖起食指指著休息室的方向。
他的双手依然戴著长长的手铐,根据过往经验,继续跟他说下去也理不出头绪。我决定先离开。不知为何,他朝我递出手中的空罐。
「……怎么?你想干么?」
「如果你要去休息室的话,可以顺便帮我丢这个吗?我很久没有利用自动贩卖机买饮料了,学生时代常常买饮料,后来没买了之后,发现其实自动贩卖机是个看似方便其实不便的东西。因为喝完之后的空罐也需要有地方丢才行啊。」
日斗轻耸肩膀,从他脸上表情可以看出他现在心情很不错。
我开始担心,我上次打他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我下意识地接过他手上的空罐。
「麻烦你了,小田桐。我啊,现在只要做一些很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觉得很快乐。我一点也不在乎人生会如何,因为人生只是个愚蠢的东西。」
日斗兀自念念有词,但是我早已快步走向休息室。
回到刚才的走廊,休息室就在那条走廊的中间处。狭窄的空间中央放置著一张桌子,原本有两张椅子,现在只剩下一张。自动贩卖机就放在墙角。
穿著西装的男人如拼图般倒卧在地上。
他们睁著眼睛,但是人其实已经昏迷。裸露的眼球正微微地痉挛。
他们身上有白色的花瓣,我弯下腰捡起一片花瓣。
捡起来之后才发现那不是花瓣,而是细碎的纸片,上头有蚂蚁大小的文字。
我感到头晕,忍不住松开手。纸片飘飘然掉在地上。定睛一瞧,我的指头染上了墨水,这可能是某种咒术。不知是否被上头的文字所影响,我的视线开始剧烈摇晃,只能努力保持清醒。在等待不舒服的感觉消失的同时再度观察四周。
倒卧在自动贩卖机旁的男人身上有个钱包,里头的零钱散落一地。
我猜日斗就是拿那些零钱买可乐的。
我伸手查看那些昏倒的人的脉搏,他们的心跳有些快速,但还算稳定。
他们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万一这些人醒来后精神陷入错乱,有危险的人会是我。
我还是别随便叫醒他们以策安全。我离开休息室,回到狐狸待著的地方。
「欢迎回来。这罐比较好喝喔。」
他这次喝的是罐装咖啡,刚才可能放在椅子下面。
他两手捧著咖啡,戴著手铐的缘故让他无法单手拿饮料喝。我叹了口气,想著刚才见过的光景。
昏倒的那些人不是医护人员,茧墨的司机也不在那里,全部是陌生面孔。
「怎么回事?假设那些人之前真的在医院里,按照人数来看,我至少也该碰过一个人。他们是不是在我离开之后跟你一起来医院的人?」
「答对了。我脸上的瘀青一直没好,他们怀疑我脸骨骨折,带我到医院重新检查。我随手搞定这些监视我的家伙之后,刚好过上久久津所引发的骚动。脱离那些人的监视其实还满痛快的,只不过后来的骚动让我感到非常不高兴。」
日斗苦著一张脸喝完咖啡。他把空罐放在椅子上,空罐旁有只只有一只翅膀的纸鹤,纸鹤全身写满细细的文字。
「我已经不想再做什么。但是,我的周围却一直吵闹不休。」
那些人身上的纸片应该就是来自于这只纸鹤吧?我用袖子将纸鹤打到地上。
我用鞋子踢开纸鹤,日斗却毫无反应。我再次叹息,却猜不出他说这句话的用意。狐狸的逃脱对我而言是个大问题。但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他。
刚才狐狸说久久津引发骚动。
「久久津来医院了?发生了什么事?」
「小田桐,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