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茧墨从不献花给骷髅 事件III

>   是雄介拿球棒重击他头部的吧。我不禁咬着下唇,茧墨继续说道:

  「用球棒杀人的话,对方喷出来的血根本无法沾上手掌。」

  我张大双眼,看着墙上的血手印。茧墨嫣然一笑。

  「——————那么,那又是谁的血呢?」

  雄介的手不会沾到人口贩子的血,但是墙壁上却留着一个血手印。

  从大小来看不像是小孩子的手,难道是雄介的手受伤流血而留下的手印?

  我站起身并冲了出去。墙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摸着少量的血效果可能不够好,我脱下皮手套扔在地上,但是手上没有能够挖开的伤,于是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墙上的血迹。

  肚子里的孩子同时发出声音。

  ——————哒!

  她在肚子里蠢动着,我有一种要被推落地狱的感觉。

  视线开始摇晃,与别人的视线重叠在一起。

  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

  *  *  *

  ——————咿呀。

  一打开门就看见人体浮在半空。

  我的目标,也就是那个老头被铁链绑住手脚,呈十字吊在空中。房间被四条铁链封住。地上满是羽毛,每走一步,就轻飘飘地飞起来。

  这样的场景恍如在梦境之中。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跑来想杀人,却发现那个人已经被绑好放在那里,很难笑的笑话是吧。觉得好像收到了惊喜的迎接礼,好愚蠢,真讨厌。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因为这老头任性妄为,所以神才惩罚他。这样浪漫的想法让我觉得恶心,我可能已经快完蛋了才会这样想。

  不过,可惜。如果真有神存在,那这个世界就有救了。

  我决定先扭这老头叫起来。我拿起铁链狠狠鞭了他几下。疼痛让他发出很难听的叫声,我不知道他被吊在那儿多久了,但是看起来满虚弱的。

  这个时候我才很突兀地发现到一件很可惜的事。

  这是不是代表,其实我根本不需要跑来杀他?

  「……是谁……快……救我……救我……」

  他的喉咙像笛子般发出类似咻咻的说话声,脸上沾满了口水与眼泪,非常狼狈。

  你居然说出了目前为止那些可怜的孩子不停跟你呐喊的话……我竟然想这么多,真麻烦。我静静地抓住他的头,头盖骨像要裂开般咔咔作响。

  干脆拿这老头的头盖骨来做耐久性测试算了。不过,我决定和他聊一下。其实我的脑袋也还处于混乱状态,而听听当事人的说法也很重要。

  「喂、老头,你好——你好吗?也许你以为救兵来了,但是很可惜,来的人是我喔——不好意思,可以聊一下吗?呃……好像问你为什么会被吊起来也没啥用耶,反正我都会杀死你。哈哈哈!咦?我自己就聊完了耶。」

  老头惊讶地张大双眼猛摇头。很可惜,他的嘴巴被我按住,听不清楚他想说什么。我努力地想还有什么想问,还没问出口又作罢。

  问什么都没有意义,骂他也一样。而且我根本没把这家伙当人看。旋花真厉害,居然能在他手下存活下来,哎呀糟糕。

  【冻结:我短暂地恢复了意识。】

  【眼前的影像如关掉电视般突然中断,我短暂恢复意识。雄介本身的意识似乎也很模糊。又或者突然受到什么冲击而截断了与我之间的联系。也可能是习惯读取记忆之后,防卫本能被启动了。这时,影像突然出现。】

  一回过神来,发现老头的脸被打爆了,鼻梁断了,眼睛流血。

  咦?谁打的啊?嗯?我的运动鞋上喷满口水跟血,好脏喔。

  鞋带之间还掉了一颗牙。有点想叫他赔我一双新鞋,不过本人宽宏大量,决定原谅他。

  我看着球棒的把手部分,也许是反手拿着球棒打他的关系,这里还满干净的,也没沾到血,太好了。忽然想起一个很基本的问题,决定还是问问他。

  我抓着老头的头发,抬高他那张瘦瘪瘪的睑。

  「喂,你记得旋花吗?等等——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嗯——」

  满是皱纹的脸像阿米巴原虫般抽动着,想不到这老头还怕死耶。这没人性的家伙竟然还知道恐惧是什么,生命果然很神秘。我忍着笑意继续说:

  「就是舞姬家的小孩啊。好像姓唐缲吧?唐缲家的孩子,你知道吧?你一定知道。你买了她之后,又把她卖给别人。啊?知不知道?」

  「啊…………啊啊、啊…………」

  算了,就算他回答不了也没关系。

  我看起来像是在等他回答,但其实并不是。不管我问了他什么问题,结论还是一样。

  我只是在犹豫该不该直接打死他,因为就这样把他扔着不管,他会受比较多的苦。又或者打碎他全身上下的骨头,再打爆一、两个内脏。不管他说什么,都阻止不了我即将杀死他的事实。

  不过,我还是等着他回答。针对我打发时间的等待,这老头一边发抖一边回答:

  「买家……很差劲……」

  「……………………嗄?」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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