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
不过原本雄介就只有找我帮忙,我一个人去找那个孩子才是上策。
「小茧,我出发罗。如果你在找椅子的时候碰巧看见那孩子,请告诉我。」
跟茧墨说完话,我开始走了出去。我往右边的通路前进,打开造型简单的门。
——————喀嚓。
走廊上没有开灯。我打开开关后,关上背后的房门,走入寂静之中。
木造的走廊上有一左一右两扇门,感觉不出有人存在。
我拉开了右边那扇门。
——————喀嚓。
原来是一间寝室。狭长型的房间摆着四张双层床,从尺寸可以看出是小孩用的床。里头没人。为了确认,我走回走廊,打开对面那扇门。
左边的房间也一样是寝室。相同的格局,但是床单一间用的是红色,另一间用的是蓝色。
可能一间是男孩房,一间是女孩房。我回到那个可能是男孩房的寝室。
蓝色的床单上放着玩偶。墙壁和地上有小孩的涂鸦。
涂鸦充满蜡笔画出的朴拙线条,一条黑色的小狗伸着舌头,红色的花海填满整个地板。
房间两端是长方形的窗户,以小孩的房间来说算是很朴素的布置,但是依然很温馨。我环顾着这房间,突然有个东西吸引了我。第一层的床上,枕头边的墙上涂着白色油漆。
油漆角落露出黑色的文字。白色油漆似乎是为了掩盖什么而涂上去的。
油漆刚好只涂到床的上面,乍看之下好像只是乱涂上去好遮去底下的涂鸦。但是我觉得有些不寻常,于是便走过去搬开床垫。
——————嚓。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充满哀号的文字如蚂蚁般密集。
我的心脏彷佛被人捅了一刀,立刻放回床垫,看着四周。
这时才突然发现这房间异常之处,彷佛瞬间看穿了错觉画的机关一样,重新得到了新的观点。我再次看着那幅小狗的画。黑色的小狗并不是吐着舌头。
它口中咬着一只人手,黑色的小狗正在吃人。
涂鸦正好画在可以看见窗外的位置。某个预感的驱使之下,我走到窗边,贴在冰冷的玻璃往外看,笼罩在黑夜下的一排树木前有个东西。
——————是一间狗屋,但是里头没有小狗。
突然觉得想吐,于是我离开窗边。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看着地上的涂鸦。
红色的花朵间长出白色的手,而这个涂鸦对着另外一扇窗。
我再次走到另一扇窗户旁,和刚才一样贴在玻璃定睛凝望外面。
地上有被挖掘过的痕迹,附近开着许多花。
红色的花随风摇曳,厚实的花瓣颜色融进夜色中,看起来有些朦胧。
我拍了拍玻璃,离开窗边。再次冲出房间,跑进对面的房间里。这间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涂鸦。两个房间除了床单颜色以外还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这里没有玩偶也没有蜡笔,我不禁怀疑起之前的判断。
这两间房间真的是用小孩的性别来分类的吗?
小孩是商品。相信人口贩子不会轻易地杀死商品。
就算要杀也是有目的地杀,房间的窗户应该是故意让孩子观看用的窗户。
无法处理的孩子或者企图逃跑的孩子就会被活埋或者吃掉。
蓝色床单的房间有窗户,而红色床单的房间则没有窗户。
我想人口贩子是以孩子的心是否已死来分房间的。对他的教养没有反应的小孩就不需要刻意让他看见残忍的画面。我想起旋花抱着骷髅头时的笑容,她可爱的表情与这异样的房间合而为一。我早已看惯了残酷的事件,然而旋花那熟悉的笑脸却深深刺痛着我的心。
「呕……呜……」
胃酸冲到喉咙,肚子里的孩子开始啼哭。我尽量让自己赶快冷静下来。
我吐出口中的胃酸,自动跳过浮现在脑海里的涂鸦。那个孩子并不在这里,不需要继续待在寝室看这些东西。
我必须持续搜寻,直到找到雄介说的那个孩子为止。我离开寝室,继续在走廊前进。我找到普通的浴室与洗脸台。干燥的厨房似乎也没有异常之处,这让我感到放心,可是依然没有看见任何小孩。
他到底在哪里?我决定先回到大厅再说。
我从走廊经过寝室,然后慌张地停下脚步。
蓝色床单的房间好像有人。
我戒慎胜恐惧地打开房门走进去,真的有人在里头。
熟悉的黑白身影并排在眼前。
茧墨与舞姬如双胞胎姊妹般并肩坐在床上。
看样子,她们决定拿这里的床充当椅子坐。我愣愣地看着两人。
茧墨吃着巧克力,而舞姬则摸着一旁久久津的头。
看着柔软地崩解的巧克力,我感到很不合理的厌恶。
「小茧……可不可以不要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