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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话很混乱又随便,像是不懂得怎么把话说清楚一样。
但是,我还是发现了。
如果我没发现就好了啊。
「啊……………………你……啊……………………我知道了。」
【冻结:像是在犹豫着什么而陷入沉默。】
【影像终止。世界回到一片黑暗,我也恢复意识。沉默的时间持续着,不论等多久都听不到声音。总觉得这样的沉默彷佛被悲伤所包围着。】
我放下满是鲜血的手,而女孩则继续哭泣。
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我说不出口,我没有勇气说出口。
说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说出刚才发现的事实会有什么影响?我怎么也想不到。而且,我由衷地觉得什么都不想做。
我的负荷已经超载,彻底超载,无法再承接新的负担。
我原本不就是个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人吗?
「……………………唉、这一切都蠢透了啊。」
为什么我只是来杀人,却得碰上这种事呢?
为什么世界上老是发生这种鸟事呢?
我站了很久之后才回头,女孩还在哭。
我想了想,用我所缺乏的脑浆努力地想,然后说出回答:
「我会替你找一个能够帮你的人。我有个朋友兴趣就是帮助别人,算是他的坏习惯吧……他的本性很烂,不过人很温柔、是个烂好人……嗯,虽然他是个满糟糕的人啦……不过他很适合来帮你喔。」
脑海里浮现熟悉的一张脸孔。我自己也觉得有点过分啦。
我跑来把人杀了,还想找他帮忙实在太没用。好像有人说过,不应该找一个被自己狠狠扁过的人帮忙。不过,我真的帮不了这个孩子。
如果是他一定有办法帮这个孩子。因为他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而且他自己还没发现自己有多么无可救药。明知道根本救不了对方,却硬要救,愚蠢的好人。所以,他一定有办法。只有他才能帮得上忙。
我办不到。我真的办不到。我帮不上忙。对不起。
所以我放弃了,并决定把这件事全部丢给他处理。
「那个人一定可以告诉你。」
我没办法告诉你,但是他可以。
我用手扶着墙壁叹息,摇摇头之后,看着这个大厅。
几秒后,我迈步向前。扔下这个等待救援的女孩,离开了人口贩子的家。
那个人一定可以救出那个女孩。
——————而旦我觉得他一定会哭死。
* * *
影像到此结束。舌尖残留着的血腥味渐渐消失。
眼前的血手印依然存在。而茧墨不知是否回到先前的寝室了,不见人影。
我看见的记忆刚好是和人口贩子的死与孩子有关的部分。不确定是无意识地选择了情绪较激动的记忆来看,或者是我想看的记忆,还是单纯只是雨香比较有兴趣的部分。也许是综合以上因素所筛选出来的吧。总之,我终于看见了雄介提到的那个孩子。
现在也了解雄介的想法。还包括他抱怨我抓住他领口企图阻止他报仇的感想。但是,我现在最在意的是雄介对那个女孩的态度。
为什么雄介不带着女孩离开呢?
——————如果我没发现就好了啊。
——————由衷地觉得什么都不想做。
——————那个人一定可以告诉你。
我反覆思量着他说那几句话的用意。我捡起扔在地上的皮手套,正想戴上时又不小心松手。因为我突然懂了雄介的意思。我茫然地看着女孩曾经站着的地方。大厅柱子旁现在空荡荡。
——————我被雄介陷害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么雄介这次给我的是个超级烫手的山芋。但是我不能视而不见。
我握紧皮手套,下定决心后戴上去。深吸一口气之后,朝空中呼唤:
「小朋友,可以出来见我吗?」
没有回应。大厅依旧寂静无声。女孩可能对我存有戒心。
雄介杀了人口贩子,而我什么也没做,她不可能信任我。真后侮,刚才不该抽烟的。人口贩子的客人都是大人,抽烟的动作会让女孩把我跟那些大人划上等号。
我不再出声呼唤,走下入口的楼梯,抓着大门的门把。
再等下去也没有反应,那我就试着背叛她看看。
喀啷喀啷、喀啷喀啷、喀啷喀啷。
我前后摇晃着大门,绑在上头的手铐和项圈发出巨大声响。女孩尽管对人存有戒心,却还是封锁了大门。可见她正期待着我们能够救她出去,所以我只要假装想扔下她逃出去,她一定会有反应。我用力踹着大门,大声喊着:
「可恶!为什么打不开?」
才刚说完,一根铁链便贯穿了我的左手。
血滴溅在我脸上,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