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他家并没有开暖气,室内温度并不高,可是皮肤却因紧张而渗出薄汗。
「雄介,复仇也——」
「要是你胡扯些复仇也不能让死了的人复活之类的鬼话我会瞬间杀掉你知道吗?」
霎时间有些不能理解他说了什么。他如此斩钉截铁地宣告之后就不再说话,脸上的笑容平静地让人吃惊。
「……………………这种事情我老早就知道了。」
维介静静地开口。我突然觉得头很晕。我想阻止他。可是他的笑容比任何言语都坚决地拒绝我的干涉。
他是认真的。雄介早已拥有杀人的经验,该下手的时候绝不会迟疑。
「等一等!等一等,雄介!拜托,等一下好吗?」
「别闹了~小田桐先生。我已经很有经验,杀过不少人。真要说连我老爸也是我杀的,现在我要去杀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你不要再管我了好吗?希望你可以随意地从脑中把我的资料删掉就算了,就这样。」
「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啊?而且,这次的状况跟之前不同!」
一回神我也跟着大吼起来。但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
还无法理出头绪的我拚命抓住雄介的左手,皮手套摩擦着他身上的衬衫,到底有哪里不同?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次跟之前的状况有哪里不一样。
只知道,一定有一处很致命的差异。
我紧咬下唇,雄介用冷酷得吓人的眼神望着我。
「………………喔——————喔?你说说看哪里不一样?」
我吞了一口口水,要是回答得不好,他手上的球棒很可能会朝我的头打下来。我颤抖地开口,努力挤出像样的句子。
「在你的家人还没有自杀,而你也没有利用恐惧逼死父亲之前,你是个跟现在很不一样的人。」
雄介皱着眉,我还是继续说。
我知道。朝子和小秋还活着时,雄介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少年。
「你只是故意装成疯疯癫癫的模样,好像很情绪化,因为要是不这样做你便无法活下去。装作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样子……但真实的你根本不是这样。然后你遇见了旋花。我相信在未来你一定还能遇见让你珍惜的人事物。」
雄介静静地听着我连珠炮似的发言,我再抓着他的右手。许多话语涌到胸口,我大声吼出纠结在心中的话。
「所以,这次已经是第二次。第二次你为了复仇而杀人。第二次。某人消失,你就亲手埋葬另一人。这么做行不通。住手吧,雄介。不要再杀人了。」
我终于找到想说的话。旋花的笑容在脑海里浮现后随即消失。雄介与旋花就像是感情很好的兄妹,然而,旋花却已经消失在这世上。
失去重要的人,被复仇之心驱使而杀人。
这一连串行动造就现在的嵯峨雄介,让他受了致命的伤。
若这次又重复相同的行动,他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杀人只会让你再度崩坏,不要那样。」
我不认为他的心可以再受一次伤。
我的手颤抖着,眼泪流至脸颊。我没有权利哭泣,可是我止不住眼泪。抓着雄介的手开始颤抖,我稍作喘息后继续说下去:
「求求你,不要去。我不会说你的复仇毫无意义。只是,就算复仇也没用。」
旋花并不希望你这样做,不可能。
为什么会这样?为何幸福的日子戛然而终。自言自语地问完后,我才发现一件事,胸口像是被利针刺伤般疼痛,但是在我尚未确认疼痛来源时,雄介开口了:
「…………算了。」
「——————什么意思?」
下一秒,身体感觉剧烈疼痛。我小心翼翼地低头确认。
雄介伸手揍了我的侧腹一拳,他巧妙地避开了雨香的位置。我痛得当场跪下,口水流到下巴后滴在地上。黏稠的泪水重新滑落脸颊。
「呜……咕呕……」
「真罗嗦。刚才就叫你闭嘴了不是吗?」
雄介鄙视地看着我,彷佛我是只小小的害虫。他胡乱地抓着浏海,张开嘴像是要说什么,但结果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我发狂似的抓住他的脚踝。雄介停下脚步,我们之间的沉默令人害怕。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后,左右转动着头发出喀喀的声音,肩膀无力地放松。
双手跟着垂下。
咚沙、咚沙、咚沙。
球棒袋子从他手上滑落,他蹲下来拿起其中一个袋子。
熟练地拉开拉链后抓出一棍球棒,缓缓地回头。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所以我刚才就叫你闭嘴了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大吼过后,球棒往我身上打来。我迅速放开抓住他的一只手,挡在头上自卫。
手臂跟着麻痹,疼痛烧灼着视线,硬是举起手挡住第二次攻击,皮手套下的掌心早已被汗水湿透。我一把抓住球棒,顺势了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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