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信的对象。当今世上,令族人最向往,最恐惧的异能者。
茧墨阿座化,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美丽,更加柔和,更加妖艳。
而且,更加欠缺人性。
——————咔嘣
在我眼前,茧墨好整以暇的咬着巧克力。就算杀人者站在眼前,她依旧不为所动。伫立在尸横累累的走廊上的少女,无法让人联想到她是人类。
与她相对,让我再次痛彻的感受到。
父亲的感情,终归是无法实现的。
——保护神,与神交流,这就是你的人生。切莫忘记。
向我灌输的愿望,如果我不能将茧墨阿座化视作能够奢求的存在便无法完成。
她在肉体上,仅仅是一名少女。但是,我彻彻底底的领悟到。
她的冷笑让我厌烦。我无法理解她的喜好,比藉由异能引发的事象更令我胆寒。人和怪物,终究是不可能结合的。
所以我————要选择逃避自己所恋慕的女人这条路。
「姑且先问问好了。你向狐狸许了什么愿望?」
茧墨阿座化甜腻地细语。听到狐狸,我感觉汗水从全身喷出来。不祥的少年面影在脑海中浮现。他对我来说,是一切的元凶,是救世主。
他出走茧墨家之际,把许多人牵连进去。以茧墨阿座化为中心的家族,一直怀抱着扭曲。好几个人吐露愿望,被狐狸利用。
听信狐狸的甜言蜜语,背叛茧墨家的人,被茧墨家悉数肃清。
狐狸,有意图的将晚发芽的种子除掉。
「解放………………我向他许愿,得到解放」
我应该没有回答她的必要。但是,当我回过神来,我已脱口而出。
我被保护茧墨阿座化,待在茧墨阿座化身边的义务缠身。但是,我再也无法忍受了。只要茧墨阿座化不死,我的向往和恐惧都不会消失。
「我想从你这个绝对的君主身边逃走。我想夹着尾巴,像丧家犬一样,远离你」
我不想将护卫的地位让给任何人。但是,缠住我自己脖子的锁,实在太过沉重。这是矛盾。从这份纠葛中得到解放,也是我的愿望。
我想忘记茧墨阿座化。
将至高无上的十二岁女人,我的冷酷的神忘掉。
「我以忘却有关茧墨阿座化的一切记忆作为条件,答应将您杀死」
这是连我自己都笑不出来的愚蠢行为。漫无止境的扭曲。
为了忘记心爱的女人而将她杀死,孕育出无比强烈的矛盾。
我环顾扭曲的大屋。杀死护卫们的时候,我遭到了反击,腹部被割开了。
而且,我头部遭到殴打,逃了出去。在门旁看到过的男性尸体,在我眼前重新浮现。
他应该是追着我,用尽了气力吧。之后,女人在他的遗体上打进了橛子。我明白了我一时丧失记忆的理由。但是,比起头部遭受的打击,精神方面的冲击感觉才是更主要的原因。杀掉一名护卫之后,我凝视着茧墨。
是吃惊,是害怕,是哭泣,是愤怒,是失望,是什么都好。
我期待过她会做出符合人类的反应。但是,她笑了。
她注视着脖子上的动脉被割开,倒在地上的随从,只是微笑着。
这一刻,我输了。
名为茧墨阿座化的存在,完全脱离了我的理解范畴。
————————啪
「…………原来如此,好一个平凡的回答呢」
茧墨阿座化咬碎另一块巧克力,弯起红唇。
她露出讨厌的笑容,轻轻地耸耸肩。
「既然想逃跑,你就应该背对着我,逃走才对。我不会束缚任何人,我也没这个意愿。你拥有和我毫无瓜葛的生活下去的权利」
「这种事我知道!对您来说,对您来说终究是不会明白的。即便如此仍旧痴迷着神的感受,您根本就不屑一顾!」
听到她的话,我惨叫起来。激情灼烧胸口,颤抖的手指自然而然的动起来。我从西装的胸口取出刀。将刀鞘拔出扔掉之后,刀刃上全是血。
「如果您肯对弱者施以慈悲,我就不会是这样了……!」
樱花在眼前飞舞飘散。染成豪奢之色的天空下,红色的纸伞旋转着。
美丽的身影,忽然被另一个身影重合起来。樱花的花瓣消失了。鲜烈的蓝天下,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站在那里。不祥的野兽在冷笑。他张开嘴,用柔和的声音说道
『呀,■■君。你是妹妹的护卫呢』
狐狸叫出我的名字。可是,她却……
「你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么!」
她一次都没有用我的名字称呼过我。
茧墨阿座化,平静的微笑着。
她的眼睛,宛如充满慈爱一般,比冰还要冷冽。
「……你这么说,的确没错。我不记得你的名字。但是,你也一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