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咔嘣
响起硬质的声音。茧墨就像喜欢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微笑起来。
她似乎不会再透露任何东西。她转着红色的纸伞,走了出去。一边散发出甜腻的味道,一边从我身旁穿过。
——————啪
茧墨收起伞。被丝带束缚的纤细背影,渐渐被吞没于黑暗中。
我连忙追上去。就算他告诉了我名字,我还是不知道她是什么人。茧墨有意识地对我隐瞒信息。她望着尸体笑着的样子,非常丑恶。
但是,在这犹如暧昧噩梦般的状况下,她对我而言,是唯一确实的存在。
「等等,等等我」
我呼喊着,茧墨没有回头。她始终贯彻着傲慢的态度。
我拼命地寻找言语。我跟在她身后,依赖地叫起名字
「麻烦等一下,那个…………阿座化小姐!」
不知为何,我不想叫她『茧墨』。
她停下脚,转过身来,露出意外的表情
「还真是新鲜的称呼呢。不过无所谓。总归没有叫我茧墨,这样就够了。因为茧墨,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名字呢」
她露出平静的微笑,继续前进。她虽然没有回头,但她似乎明白我跟在她的身后。我还是不明不白,跟着她走去。
刚下楼梯,传来不可思议的声音。就像钟声一样,响起空洞的金属声。
铿————————————,铿————————————!
我浮想起煞白的手握着橛子,挥下锤子的样子。
走过摆满尸体的通道,空洞的声音越来越近。感觉耳膜快要被震破了。
接近声音很危险。我无法应付从腹底喷涌而上的恐惧,向茧墨问道
「阿座化小姐,这究竟是去哪儿?」
茧墨没有回答。但她就如同取代回答,停下脚步。她纤细的手指伸向前方。
涂成黑色指甲反射着哑光。
「————————你去看看」
在她的催促下,我直视摆在墙边的尸体。
两名男性死了。一个人穿着质朴的西装。另一个人,能够看出穿的是衬衫和西裤,但血染得太夸张,连颜色都无法分辨。
浑身是血的尸体,没有右手。就像排列在牙床上的牙齿一样,伤口上刺着橛子。我突然察觉到了。伤口的形状很奇特,不认为是利器切开的。
就像,是被咬出来的。
可是,究竟是什么吃了人呢。
「就算是你,也应该察觉到了吧。看清楚伤口的差异。一方被某种东西吃过。而另一边不是被吃的。是非常正经的尸体哦」
茧墨甜腻地细语,挥动手指。她在空中描摹尸体的轮廓。
实际上,她没有接触尸体。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好想吐。我没有余力去思考她指出的差异。就像爱抚尸体一般挥动手指的茧墨,十分丑恶。
「正经的尸体,怎么可能。你的话,我听不明白。请别那样笑了。真是低级的兴趣」
我控制不住向她反驳。与此同时,我察觉到。
我断然无法认同她嘲笑他人死亡的态度。这种反驳,已经在我内心深处根深蒂固。茧墨轻轻地张开眼,愉快的说道
「原来如此,相当有意思呢。我想暂时性的丧失记忆之后,留下的东西会是什么,结果是这样么。真是不错的选择。你大可感谢你自己的本性」
茧墨的手像蝴蝶一样挥动。白皙的手指翩翩舞动。
我感觉被她戏弄了。虽然变得不高兴,但茧墨的话让我看到了一线曙光。她称我的记忆丧失是『暂时性的』。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我觉得,她的断定,足以让我相信。
「我的记忆,会复原吧?」
我提心吊胆的问道。少女浑身散发出超越人类认知的气场,很难和她对等的说话。
茧墨轻松地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谁知道呢。我又不是医生。不知道哦。从白纸开始重新谱写人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痛苦的记忆会全部消失。对你来说,这或许是一种幸福哦?」
她冰冷的眼神,投向我的肚子。伤口隐隐作痛。
好似猫咪的眼睛眨起来。她一时观察着我的肚子,忽然移开视线。
「也罢。终归都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哦」
她将视线放回到尸体上。仿佛将我的话统统忘掉,再次露出微笑。
在我责难之前,她走了起来。我无言地跟在她的身后。
我的意识,再次集中到橛子的声音上。
我们就像牵着线一般,循着声音前进。
如葬礼的钟声,空洞的声音响个不停。
* * *
铿————————————,铿————————————!
在近处,橛子的声音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