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但是明明只会给别人添麻烦还要露脸,只会让人想将她砸烂。
我拼命的按捺住某种黑色的冲动。这个时候,我察觉到了某个视线。
小田桐正愣愣地看着我。在他前面,茧墨正将灌装果汁拿在手中。他将果汁一饮而尽,脸稍稍颦蹙。他将罐子放回到小田桐跟前,视线投向书本。
小田桐没有注意到茧墨的动作。我轻轻向他招手。
「有事么,那边的小田桐同学?」
「…………总觉得,社长学姐好累的样子」
我感觉自己的脸要裂开。我强忍住烦躁,急忙用文件夹遮住抽搐的嘴角。我装作向脸上送风,开朗的说道
「嗯,对呀。的确很累呢。为了可爱的社员们,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呢。还有一个社外人士过来添乱呢」
「哈哈,是说这个么」
小田桐露出难为情的笑容。周围再次笑起来。我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将绷紧的嘴唇迅速放松下来。
又来了。他平时不会在意。和其他社员一样,或者比他们还要迟钝。但偶尔的,唯独会微妙的察觉到我逞强的时候。
太烦人了。竟然会被他看穿,这让我烦躁不堪。我再次小心翼翼的重新摆出表情。这个时候,我感到一股寒气。我飞快的抬起脸。没有温度的眼睛里,映出了我的样子。茧墨从书本上抬起脸,正看着我。
狐狸面具下面的脸,奇妙的没有表情。但是,他却在笑。
小田桐注意到了罐子,皱着眉头揪起茧墨的脸。乍看上去,这是一幅祥和的画面。然而,但讨厌的感觉无法平复。我张开颤抖的嘴唇。
「茧、茧墨有什么事么?」
他笑容加深。他仿佛想从小田桐的手中逃走一般,戴上狐狸面具。
伴着清脆的响声,人的脸被遮住了。
他用含混不清的声音,淡然的吐出话语
「没什么哦?」
* * *
比方说尝试勒住脖子。那是绞杀,不是上吊。
比方说尝试击打头部。那是扑杀,不是跳楼。
比方说尝试砍断脖子。那是斩首,不是用自己的力量能够实施的。
想象中重复过太多次的情景,不时化作白日梦在眼前重现。
我感到自己的死,鲜明的横亘在眼前。这副情景,伴随着大致相似的充满暴力的记忆。噩梦粘糊糊的,毫不留情的在眼前展开。
在我的面前,掉落着近似尸体的诡异『东西』。
我踩踏那个的背。用脚底踩得那个的背骨咯吱作响,发出呻吟。我将能够施加的体重全部施加上去,期待着后续。我绝对不会看下面,只是吐出黑暗的冲动。那个是生是死都没关系。我想要的是沙袋,那个不论生死,是不是人,都不重要。
用打火机烤皮肤。用钳子拔掉指甲。
但是,皮肤和指甲,就算不是人类的也没关系。是猫的毛皮或者胡须也无所谓。
完全没有选定人的必要性。总之,所有的错都出在毫无防备地倒下的对方身上。
出现在我视线中就是错。如果没有倒在我的视线中,我断然不会出手。相对的,就算是动物,也能成为我发泄的工具。
可能是到达了极限,我脚下的东西吐了。我踏着那个的头,将那个的脸按在呕吐物上。头发摩擦鞋底的触感让我很不爽。烦人的呻吟声更是火上浇油。
白日梦融解了。唯有带着现实感的生动余韵残留在身体里。
清早的走廊上,洒满了炫目的阳光。我呆呆的到处张望。
因为有东西要上交,我去了趟办公室然后回来。周围空无人影。走廊上充斥着沉默。远方传来学生们的声音。响起问候早上好的清澈声音。
我按紧额头,忍着呕吐感,抓住扶手。
一时间,我重复着杀死自己的想象。曾经侵染大脑的情景,现在有时也会伴随记忆一并重现。但是,如此生动的白日梦,已经好久不曾有过。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精神变得不安定。而原因,我心知肚明。
因为从十天前,我的心就很少得到休息。
自从我在小田桐面前错失作表情的时机的那一天起,茧墨连日出现在文艺社。他参加社团活动,基本上属于心血来潮,然而他最近每天都会露脸。
他的视线让我想吐。不过是想起来,就让我背脊发寒。
我摇摇头,重新将课本抱在怀中。我调整心态,准备走出去。
此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男生的笑声,撕裂开朗的气氛。
我从走廊向外窥视。几名男生拿着橡皮管,正在饮水区前面嬉闹。他们不顾被弄湿,到处泼水。或许是被暑气蒸坏了脑子。在他们中间,我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小田桐的脑袋被水浇到,像幼小的孩童一般笑起来。茧墨日斗,好整以暇的坐在他的旁边。我颤了一下。不过,他没有注意到我。小田桐可能将书包推给了他,他在腿上抱着两个包,对这番喧嚣隔岸观火。一把纸伞在他身后绽放着。
深蓝色的底面上描绘着白花,鲜艳的色彩旋转着。咕噜咕噜,白色的漩涡刺痛眼睛。
突然,茧墨阿座化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