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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如此,就是底线了。
「……是么,我明白了」
女性不知为何安心的点点头。她一语不发的走了出去,就这样,渐渐离我远去。我一句话也没说,目送着她寂寞的背影。
此刻,我想到了某件事。
她口中性格扭曲的父亲,将施了诅咒的泰迪熊托付给了她。
但是,在临死之际,献上这份温柔的他,真的是想诅咒她么?
诅咒的具体内容并不清楚。如果诅咒本身根本就不存在的话呢?他难道不是,只是将心中所想写下来么?
他会对憎恨的对象,说出给你『幸福』这种话么?
————祈求某人的不幸很简单。
————祈求某人的『幸福』可谓非常困难。
————然而。
「难道,这不对么?」
女性突然停下脚步,狐疑地转过身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相。或许只是我自以为是的猜测。然而,我提起声音
「你的爸爸想说的,会不会是『希望你将最后的愿望为他人使用』呢?因为他的性格很扭曲,所以无法坦率的告诉你。关于诅咒的记述,或许是为了让你苦恼的恶意所产生的附属品。然而,他可能并不希望让你只感到痛苦。他或许————」
祝愿他人的『幸福』是很难的。
即便如此,如果他还是期盼她能够得到『幸福』的话呢。
「只是期盼你能够永远做个温柔的人,得到『幸福』呢?」
这断然不是悲伤地故事。
应该不需要悲叹,也不需要憎恨。
风激烈的吹过。女性的头发被吹乱。
她露出仿佛遭受枪击的表情看着我。
凝重的沉默弥漫开。女性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对我背过脸去,走了起来。
她快步离去。
她什么也没说。但是,我看到了。
她的脸在背过去的瞬间,她确实在哭。
她一边微笑,泪水一边落下来。
就这样,我被独自留在了长椅上。
我深深地吐了口气,望着洒下点点阳光的天空。如花儿般散开的红色,已然消失无踪。随着飘舞的白色棉花,实现愿望的泰迪熊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我望着犹如碎玻璃的阳光,嘟嚷起来
「——————白雪小姐」
脑中浮现出她的倩影,我闭上眼睛。
然后,我反刍交给幸仁的信上的一部分。
我觉得,你是比任何人都更加出色的女性。
然而,我无法接受你的心意。
有朝一日,请让我当面说清楚。
眼皮外面的光好耀眼。我用手掌盖住眼睛。
自己传达的语言咕噜咕噜的旋转。我没有后悔。我已经思考过无数次。答案已经得出。可是不知为何,我还是觉得好想哭。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忍耐着这份痛楚。
她是位出色的女性。对我倾心,实在是暴殄天物。
所以,我要告诉她答案。
我的话一定会伤害她。
我没有祝愿她『幸福』的权利。
何况,我不是一个能够发自内心祝愿他人『幸福』的人。
即便如此————
我还是必须许愿。
我一次次的回想那个夜晚情景。
恍如奇迹的情景,一次次的烙印在我的头脑中。
这份祈愿,或许无法像幸仁那样纯粹。
即便如此,我还是只有祈祷。
让他的愿望实现就好。
然后,让她永远『幸福』就好。
祝愿这番————美好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