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到达茧墨那里的方法,无法轻易得到。即便泰迪熊具备不可思议的力量,应该也无法凭空实现愿望。
正当我如此想到的瞬间。
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
外面传来可怕的声音。仿佛铁棍敲打楼梯的声音响起来。隔了几秒,我察觉到了这是脚步声。
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我慌慌张张的打开门的那一刻。
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着轰鸣,门打开了。忘记上锁的门,被猛地踢开。
我怀起仿佛飘出细烟的不祥想象。打开的门的另一头,是以黑暗为背景,像仁王一样伫立的小个子身影。
「七、海……?」
如恶鬼一般站在那里的七海,令我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自从向她问了绫的事情之后,我们就不曾见面。
用『我有话要说,请等一下』的笑容做出回答的她,应该在房间里忙着什么事情才对。
然而——现在她以暴怒的形态站在了我面前。
可能是我多心,感觉双马尾向上飘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七海的身体颤抖起来,放声大吼。她粗暴的将鞋子脱掉随手一扔,进入房间。雄介后仰转身,拔腿就跑。说到幸仁,已经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等一下,不要扔下我逃跑。
然而,就连如此控诉的时间都没留给我。
「怎么回事,小田桐先生!那个哥特萝莉白痴女,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哥、哥特萝莉……白痴?」
「就是茧墨阿座化啊、茧墨阿座化!小田桐先生的那个女上司!那个想让人放任她自我毁灭的阴暗烦人的女人啊!」
七海插起手大叫起来。这不像平时冷静的她。
完全爆炸了。
从她的身影中,飘散出难以言喻的迫力。小小的身体,满载负面的气场。我想要逃离,但我维持着跪坐的姿势,无法动弹。幸仁一边颤抖一边打开扇子,对向我。
『救救我』
这话,我才想说。
「从昨天开始!哥特萝莉装的女人就在这个公寓周围转来转去转来转去!虽然不知道她脑袋被什么给夹了,但烦人的程度简直不可理喻!所以小田桐先生,能不能稍微出趟门?」
弯下腰的七海,额头碰到了我的额头。她在极近的距离,展现出满满的笑容。
真是非常的,可怕。
「请问、七海小姐……出门是,去哪儿……」
「那、还、用、说、吗?」
额头受到接近极限的推挤。在我失去平衡,向后倒去的瞬间,七海撤开了脸。她叉起手,俯视着我说
「那、个、女、人、那、里、啊!」
十五分钟后,我们三个被塞进了出租车里。
不知她气到何种地步,但她说车费已经付过了。七海对似乎是老相识的司机告知目的地之后,笑着目送我们离开。
「再见咯,小田桐先生。如果再让那个女人出现在七海的视线里,到时候可要请小田桐先生想想如何负责哦?」
这份迫力,完全想象不到是小学生。
车跑起来后,雄介和幸仁的僵直解开了。说到幸仁,已经无缘由的哭了起来。在他腿上,是作为混乱的中心被带出来的泰迪熊,以及装它的纸袋。
万恶之源,瞳孔焕发着浑圆的光芒。
我后悔没有带烟。
愿望,还只剩一次。
* * *
「————于是,你们就把不幸带到我这儿来了?」
茧墨半眯着眼说道。
不知为何,我和雄介还有幸仁,被命令在她面前正坐。
茧墨躺在皮制沙发上,用厌恶的眼神向我们一瞥。她身上穿着连体紧身式长裙。白皙的腿从细长的裙子下面伸出来。尽管看起来不便行动,但她似乎早就决定今天一天都不去运动了。沙发周围,巧克力比平时更加散乱。
缠在脚踝上的细琐摇曳着。茧墨嘲弄一般弯起嘴唇。
「听好了,小田桐君。就你们所言,这似乎是个收集人的运气,换乘成物主的运气的东西。许第一次愿望,服务生受害了。你们享受美食的代价,就是那个人遭受不幸。然后,第二次的受害者……不用想也知道吧?」
茧墨低声说道,拿起茶杯,以优雅的动作将热可可送入口中,被她投以慵懒的视线,我们齐声回答
「「「是我们吧?」」」
「是我啊!」
铿、响起夸张的声音,茶杯碰到了碟子。茧墨伸出手,将载着茶杯的碟子放回到茶几上,不堪头痛般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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