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岬大概也知道我们隐瞒了女孩的所在地。但是她没说什么,只是紧咬下唇,好像正努力忍耐着想呕吐的感觉。
过一会儿,她发出一声叹息,有些不解似的摇着头。
「为什么只要有人死去就会出现蝴蝶呢?太奇怪了。」
「——————这间房子有庭院吗?」
岬混乱之中发问,而茧墨则没来由地反问了一句。岬听了之后点点头,茧墨从小包包中取出巧克力,拆开包装只,吃着花朵形状的巧克力。
「我们去调察看看吧。埋在那里的尸体上所开出的花朵会养出很多毛毛虫,虽然是灵异现象,却是很美的一种。就算你觉得丑恶,也不需要感到害怕喔。」
眼前好像浮现出光怪陆离的情景:花依靠腐败融解的尸体养分而开花,叶子爬满肥硕的毛毛虫。它们努力动着短短的脚,吃着由血肉而生的花叶,成长为蝶蛹。
然后重生为美丽的蝴蝶。
肚子开始剧烈地疼痛,我立刻按住渗出血的伤口,手中的骷髅头因此掉落。
——————叩咚!
沉甸甸的声响惊飞了蝴蝶们。
人体画开始崩解,蝴蝶们想起男人的死,如落英般从天而降,岬的脸上也停了一只。
岬一动也不动,茧墨轻耸了肩,对岬说:
「我想从我们刚才的对话你已经知道了,你想找的女孩就在我们事务所。抱歉没有告诉你,你可以去那里把她接走吗?」
「……………………不可以。我不想管那个女孩的事。」
岬低低地说道。她脸上的蝴蝶开始移动到眼睛上方,红色的蝴蝶成了右眼的装饰品,而她的脸颊滑下一滴泪水。但是她没有赶走蝴蝶,只是平静地述说着。
「我不想管她。反正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真相。那个女孩属于我弟弟,她已经重获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就算真的是她切下我弟弟的头,我也不想追问下去…………够了。」
岬轻轻摇头,顽固地抿起嘴唇,茧墨再次耸肩。
她叹了口气之后又开始吃巧克力。
「这样我们很伤脑筋耶。不管是报警或是送她去收容中心都很麻烦。我想还是联络一下当初贩卖女孩的人吧,请那些有超能力的相关人士帮忙,应该很快能锁定卖家。」
听到茧墨这么说,背上瞬间凉了起来。那个女孩是被杀人犯买来的人。
我想起她那天真的笑容,我们怎么可以再送她回去人口贩子那里?
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帮她,脑筋混乱地思考着。当初遇见的更纱与蝶尾是由白雪帮忙收留的,而这次只能靠我自己。尽管还有点担心狐狸再次作怪,不过最近肚子的状况已经比狐狸清醒时稳定许多。由我收留也总比见死不救的好。我正打算提议时——
「…………可以把那个女孩交给我吗?」
「你?真意外,没想到你居然会帮忙照顾人。」
雄介举手自荐,我哑口无言了。
他要收留那个女孩。这实在是很超现实的一个提案。
「雄介,你自己都还是个小鬼!不是才高中吗?你要怎么照顾一个小女生啊?」
「唉唷,虽然小田桐先生已经像个大叔,但是年纪也没比我大多少啊。而且你肚子里还有鬼,哪有资格嫌弃我啊?也许你觉得你的肚子已经没问题,可是你看看,肚子上还流着血呢?能保证肚子里那只不会跑出来吃掉那女孩吗?」
雄介指着我的肚子说。从衬衫的缝隙中的确能看见肚子上的血迹。伤口虽浅,流出的血量也足以染红衬衫。不过,说到不稳定度,我看雄介也没比我好。
见了我的表情,雄介抓了抓头后干脆地点头。
「呃……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啦。像我这种人要照顾人也许真有困难,说是不可能的任务也行。听到情操教育之类的名词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玩意。但是呢……」
他的口气改变,开始小心地选择用语并认真地说。
「她的状况跟更纱与蝶尾不太一样。怎么说呢?她已经没办法变正常了吧。所以就算由我照顾也不会给她什么不好的影响,说那个一点就是没救了。」
我无法断言雄介说的没错。不过我能看出那个女孩的确不太正常了,比方她那幼稚的言行举止。可是这也不代表可以将她托付给雄介。
「可是这样你负担很重吧。每次看见需要收留的人就说要照顾,不是很累吗?而且收留一个人可不是说不要就可以把人赶走。照顾人是很辛苦的事情喔!」
虽然我肚子里有只鬼,但女孩还是由我来照顾比较好。
诡完,雄介咧嘴露出骷髅般的笑容,僵硬地转动脖子。
「哪里辛苦啊?我的钱多到花不完。就算无法照顾也还有能力想其他方法。我是个如行尸走肉般的人,生活里几乎没有快乐的事情。怪怪的疯子就该跟怪怪的疯子一起生活,这样才能维护世界和平啊。」
雄介倏地站起来,随意地伸手抓起地上的骷髅头,抬头看着挂勾。
空虚的视线仔细地凝视着闪着银辉的挂勾,似乎正看着那些已经消失的尸体幻影。
「我……不能不管。如果撒手不管,我觉得我会死掉。」
平静的声音重重地冲击我的耳朵,他的呢喃里有着太多悲伤情绪。
吊死的尸体、虐杀人的男人、被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