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白色肚子凹陷,身体折成<的形状,无力地倒在地上。就在『人』倒地的同时……
啪哒、啪哒、啪哒、啪哒、啪哒、啪哒、啪哒。
丹波发出凄厉的惨叫,外头跟着响起无数的脚步声。走廊上似乎有许多人正惊慌地奔
跑,我听见有人紧张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也听见许多恐慌的叫声。但是除了那些『人』,没有其他人类跑来这间会客室,人们似乎慌张地四处逃窜。
他们会如惊弓之鸟逃跑可能是因为白雪吧?她上次的袭击对这栋大楼的人造成不小的心理创伤。
而这些白色的『人』似乎负责大楼的保全工作,这个组织的情报系统不堪一击,杂乱无章,内部人员的行动并没有组织化,也许是因为管理者——绫不在的缘故。有些人透过门缝看着我们,却立刻转头逃跑。
即使听见有人发出惨叫,也没有人愿意闯进来救人。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雄介发出怒吼,继续挥舞球棒攻击。一群『人』从门口进来,朝雄介冲过去,雄介则在『人』快要抱到自己的腰时猛踹对方的脸。他没有继续攻击被踢到墙边的『人』,转而攻击下一个冲过来的『人』。
——————哒。
单纯的声音响起,『人』的头便被敲往一个很夸张的角度。雄介接着踹倒它的身体,再次握紧球棒。
「『主』、『主』、『主』、『主啊啊啊』!」
负责带路的女人哭着往外跑,新的『人』往前移动,想掩护逃跑的女人。
啪哒、啪哒、啪哒。
脚步声此起彼落。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人了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雄介大吼,单手拿起球棒袋,找出另一支球棒,脚一踢,球棒在空中转了半圈便落在他手上。他双手各抓一支球棒,如野兽般疾走。他灵活地挥舞着球棒,时分时合,不停殴打着眼前的『人』。
鲜血四溅,雄介迅速果决地用球棒对『人』施以重击。
一个个的『人』伴随沉重打击声而倒下。其他『人』转动着关节分离的手臂,从四面八方涌上来,企图阻止雄介。但是雄介的动作快得吓人,以媲美野兽的动作抓住『人』的手臂,用力踢着『人』的身体,甚至狠咬『人』的手。
我完全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根本没有我能插手的余地。
「吵死人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死了的人怎么回来?不会回来啦!要是能这么简单回来就好了!要是那样就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雄介胡乱大吼并不停打击出现在眼前的『人』,快要倒下的『人』重新站直了身体,伸出双手。细长的手指擦过雄介的脖子,雄介趁机用下颚与肩膀夹住它的手,不让它逃跑,同时用力殴打它的肚子。
——————碰、碰、碰、碰……
雄介以固定的节奏敲打『人』,伴随着无间断的怒吼。
「她们不可能回来!我看见的、我亲眼看见的!吊死的尸体晃啊晃的,最后连骷髅都不笑了。已经和我说哦再见了!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就回来,想要我拍手说可喜可贺吗?笑死人了!想耍我?门都没有!不要闹了!吵死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咚。
『人』被殴打时的冲力让它的手脱离雄介的箝制,整个往后倒。雄介身边倒卧着许多『人』,其中还有几具正努力挣扎着。雄介毫不留情地踩在兀自扭动的『人』身上,『人』的喉咙与鼻子喷出鲜血,不断挣扎,
雄介抬头看着天花板,这时我才注意到。
他哭得像个孩子。
「每个人死了之后都会变成一堆骨头……我怎么可能还奢望她们能复活?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大叔……那边的大叔你说啊!」
他转动着头,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向丹波。
丹波吓得大叫,不停往后退,雄介瞪着丹波低声说道:
「只要拥有希望就满足了。我真羡慕你能这么想……我已经决定……绝对不让自己再看到一样的悲剧……我已经决定了……我说,大叔你……」
想不想看看自己的骷髅?
雄介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像骷髅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肚子里的孩子像是称赞雄介似地笑了起来。丹波拚命后退,然而他已经退到墙边,再也无路可退,他忽然毫无理由地说道:
「那、那为什么……为什么……」
哒……哒……哒……
诡异的脚步声响起,雄介慢慢地靠近丹波。丹波一时语塞,显得有些混乱的他开口问雄介。
也许是这个由衷信奉着狐狸的男人,内心的最大疑问。
「为什么你——还能活到现在呢?」
不依靠任何事物,对任何事都不抱持希望,也无法抱持希望。
听到丹波的问题,雄介的笑更增添了几分凶狠。他像骷髅一样露齿而笑,缓缓地举起球棒。
这时我终于能发出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