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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茧墨阿座化』不会对任何人伸出援手,所以你也要学她?」
他说话的样子很像茧墨。
日斗的表情有一瞬间消失了。
但没多久又恢复成温和的笑容。没有办法从他的表情里读取太多想法,我逼自已忍下再度出口讽刺他的冲动。
我改问他一个目前最该确认的问题。
「水无濑白雪、白雪她在哪里?」
听到白雪的名字,日斗心满意足地笑了。
白色的孩子张开口,天真地笑了,笑声高亢。她伸手玩着自己的头发,满是鲜血的双手让我想到事务所窗帘上所沾染的血迹。
「对了,潘朵拉的盒子里必须放着希望,可惜这个盒子里只剩下可以预见未来的灾难。尤其是对已经失去生存希望,又失去了我妹妹的你来说,只有水无濑白雪是仅存的特别的人了。」
不管是谁,身边都有一个像是在绝望深渊中看见的蜘蛛丝那样的人存在。
日斗像乐团指挥般扬起手,身边的『人』开始蠕动,它们从后面拉出一名女性。穿着白色和服的女孩从一堆黑色人影中现身,我的心中顿时产生一阵冲击与安心感。
——————水无濑白雪。
她看起来很憔悴,但有着微弱的呼吸。
两边的『人』用力拉扯她的手臂,让人看了很心痛。双手张开被固定住的样子,彷佛正钉在十字架上。我握紧拳头,强压内心的激动,这时候必须要冷静。我的视线移至日斗与白色的小女孩身上,他们的眼神里有着明显的愉悦。
那是属于野兽的笑容,白色的小女孩疯了似地舔着满是鲜血的手。
日斗态度沉稳地开口:
「接下来——————来说说最后的故事吧。」
白色的小女孩天真无邪地拍起手,日斗则开始朗读故事的内容。
他的声音明亮高亢,整个红色的房间都能清楚听见。
用之前『和我说话时』一模一样的语气。
「这是最后的故事。
在某个地方有一位被坏人抓走的公主。
在某个地方有一位无法拯救任何人的王子。
王子一直很想救人。
公主则一直希望能被王子拯救。
这样的故事根本是个悲剧。
因为两人的愿望无法一起实现。
公主与王子,最终会使谁能得偿所愿?」
——————正在听这个故事的你觉得呢?
狐狸像是在蛊惑人心似地低声呢喃,接着把,某样东西。丢在地上,红色血海掀起一阵涟漪。『那东西』滑过黏稠的血液,停在我面前。
银色的刀刃在红色液体中闪闪发光。
「——————小田桐,我只有一个条件。」
狐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块般的冷酷眼神正盯着我。
我很轻易便猜到化的条件是什么。在这种状况下,他会说出口的条件只有一个。
「——————自杀吧。」
若她真的是你所重视的人,你应该能毫不迟疑地杀了自己吧?
说完了条件,日斗重新恢复笑容。
天秤两边各放着一个砝码。
让它倾斜吧,狐狸说道。想让天秤倾向哪一边是你的自由。
狐狸很乐意见到你做出选择。
「小田桐,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想。但是,把静香逼到自杀的人的确是你。我只负责准备舞台,而你才是写剧本的人。最后将牧原逼至绝境、抛下彩、还有杀了灯与日伞的人,不正是你自己吗?」
不管你如何否定,这些事实都不会改变。
怀念的光景浮现脑海。静香的身体掉了下去,消失在我眼前;蓝色的大海渐渐涨潮,求助的手揪住衣袖。这些不知在脑中重播了多少次的场景再度涌现,我默默地蹲下来。
用力闭上眼睛,握住刀子。
「难道你还坚信自己没有说谎?那么,小田桐勤,你应该为了某人死一次给我看啊。」
那就是绝对的证明。
就能保证你的确是真心真意想帮助他人。
你看,想证明自己没说谎是不是很简单呢?
只要制裁了自己,不管你曾经犯下什么罪,都能够抵消。
狐狸的话让我想起曾经烙印在心上的绝望,被熊熊大火燃烧的房子里,我曾经不停喊着:不是那样的。
我深呼吸之后吐气。
接着,我说: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痛恨茧墨阿座化。」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把话题岔开。
日斗微微眯起眼睛,白色的小女孩则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