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的声音是怎样呢————」
打招呼后,躺在榻榻米上的雄介抬起头,接着滚来我脚边,旁边堆了大量空的冰淇淋包装纸。
虽然数数都超过十个。
「难道这些冰都是你吃的?」
「没办法啊—这房子没装冷气,热死人了————小田桐先生,你平常就这样过日子吗?简直是省钱魔鬼。」
雄介不停碎碎念,继续在破旧的榻榻米上滚来滚去,滚到窗边便躺着不动了。我推开被踢坏的大门,走进屋里。
定睛一瞧,坏掉的门锁上头用胶带做了基本的修补。
是维介贴的吗?
正想问他的时候,他倏地抬起头。
「对了,小田桐先生,你知道吗?人之所以会吃冰淇淋这种东西,是因为大脑想要冰凉的食物。但是昵,并不代表身体真的需要,所以吃太多的话就会吃坏肚子。哎唷——好痛——」
「难道你……已经吃坏肚子了?」
「也没有啦,还不到吃坏肚子的程度,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我呢……」
一阵滚动之后,雄介再度趴在地上。及肩的金发有些干燥分岔,我踩到榻榻米时注意到脚下有一片淡淡的黑色污渍。
离开家门之前的惨状闪过脑海。
「我把那些呕吐物跟血迹都擦掉了,地上的血量多得太奇怪了,之前来的时候就觉得很诡异,那些到底是什么啊?」
趴在地上的雄介抬起头问,眼睛弯成微笑的弧度。
「————你也不希望家里被人误会是杀人现场吧?」
如果我不在这里看家,那个女孩子就会跑进来喔?
我环顾四周,摸了摸榻榻米,虽然辽残留些许脏污,但比起之前的惨况已经好太多了。尽管仍有点困惑,我还是先道了谢。
「嗯……呃……谢谢了,你帮了大忙。但是,你为什么会跑来看家?」
「没为什么啊——反正我无处可去又很闲。本来以为你已经挂了,结果跑来一看你居然不在家,干脆就留下来罗。」
雄介挥了挥手,他似乎是在我离开之后没多久就跑来这里。
他跟茧墨一起离开我家时,脸上有着明显的厌恶。
究竟为了什么原因又跑来找我呢?
「我本来想要敲破你尸体的头盖骨,祭祀你的亡灵。」
刚才的疑问一浮上心头,雄介便说出答案,接着抬起头。
他露出牙齿,给了我一个狰狞的笑容。
「难得自杀成功了,小田桐先生应该不想变成会狂笑的骷髅吧?」
所以,我一定要把你的头盖骨敲破才行。
说完,雄介再度趴在地上。可能榻榻米又因体温而变熟,于是雄介又开始滚动到比较凉爽的区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刚才那番话是认真的。
他的话里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
只是想让可能会动起来的东西变得不能动而已。
雄介突然改变移动方式,他匍匐前进到一个塑胶袋旁,从袋子里取出一罐麦茶。接着用海狗的姿势含住瓶子,一口气喝光里面的麦茶。喝完后他吐掉含在嘴里的宝特瓶,看着我。
「对了,刚才有另一个客人来过这儿喔。」
「另一个?」
是谁呢?想不到还有谁会来找我。
雄介露出由衷嫌恶的神情。
「我好像见过那个人,但是现在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讲话的样子看起来满正常的,却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雄介眯起眼,像只警戒中的野兽,他用力甩动金发,抬头看着我。
「——小田桐先生,你最好小心一点。你的女人缘似乎很差,那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生物。」
不要接近比较安全喔。
说完,他再度趴下,头好像断掉一样垂在地上。我看着角落的中古电视,那是七海家添购新电视时,我以三千圆的价格买来的,这时带有裂痕的萤幕好像出现了一些画面。
——————镫。
多起『自杀』案件……夏天的疯狂自杀……吱……紧急事件……可能是……随着气温上升……突然增加…………吱吱吱、吱吱……
市政府设立了谘询电话……吱吱……吱……吱……
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
好好品尝吧——————狐狸的,血。
——————吱吱。
——————镫。
「小田桐先生?喂——小田桐先生!为什么突然露出死鱼般的眼神啊?」
雄介的呼唤将我的视野拉回现实,记忆中的声音和现实中的蝉鸣混合在一起,让我瞬间想起那些宛如在梦境里的影像,但是那人如今并不在这。
拥有雪白肌肤和鲜艳红唇的女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