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要跟大家说一个全新的故事。」
我露出圣母艘的纯洁笑容,打开了手里的书。
没办法,『主』对坐在我眼前的这群信徒一点儿兴趣也漫有。
只得由我鼓起三寸不烂之舌,跟他们说说『主』创作的故事。
「悲剧可以被改写,若你们希望如此的话。」
但是,若只是改些,那么这出戏未免太随便了些。
即使如此,形式依然重要。
我做了一首歌颂主的歌曲。
我做了一处歌颂主的场所。
我做了一个歌颂主的形式。
人们得到方便理解的形式之后,终于放心了。
「……啊,请不要哭泣,只要你们能帮助『主』,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有够麻烦有够麻烦有够麻烦有够麻烦有够麻烦有够麻烦有够麻烦)
别忘了,现在这种状况对『主』来说不过是附属品。
眼前的这群人不是愚蠢的迷途羔羊,他们比较接近成形的肉块。
肉块们到处滚来滚去,等着被人拿去烹调成料理。
而我,为了不让这些肉块从柜子里掉出永,只得对他们灌输大量甜言蜜语。
「———————请大家好好享安接下来的故事。」
(唉,骗人这种工作还真麻烦啊。)
(区区人类,真的值得我们付出这么多心力去欺骗吗?)
* * *
「————发生在六、七月的那些强迫自杀与集体自杀事件,除了一些鱼目混珠的案例之外,似乎一再发生。」
茧墨轻声说着,并用手敲了敲从晴宏奶奶家带回来的图画纸,在『好家庭物语』上留下一些指甲痕。她靠在沙发上,烦躁地用手撑着下巴。
「以复活『某人』为条件,让数目比复活者高出数倍的人死亡,这些频繁发生的案件里似乎有着相同的结构。其中,也有一些案件是利用花招说服原本就想自杀的人而制造的。全部的事件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狐狸。它给了那些死而复生的死者们不同的命令——我相信每个案发现场都有类似的纸,上头写着同样愚蠢可笑的故事。」
真是棘手,很想叫你去每个案发现场确认看看呢。
茧墨缓缓地摇头,手伸到桌子的角落。
真实的西洋棋盘上放着以白巧克力做成、造型精美的棋子。茧墨拿起白色的骑士,用它打飞同样用巧克力制成的黑色骑士。
——————咔锵。
乾冷的声音响起,白骑士就这么降临在棋盘上。
「死者与活人交换位置——————在很多地方。」
我绷紧交叉的双手。就在我颓废不肯面对现实的这段期间,外面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些死者如同排成旋螺状的针一样,若用线串起这些针,必定能找到站在前方控制的『狐狸』。
——————茧墨日斗。
「本来我会置之不理,就算他用心准备了这么多舞台,我也没空一一观赏。可是,如令连白雪君也受到牵连……我们除了利用狐狸设下的陷阱追查,也找不到其他方法能救出她吧。」
茧墨轻轻地昨舌并伸手拿起白骑士,骑士下方的马被茧墨一口咬掉头颅。
——————啪。
「真是让人火大的故事啊。」
茧墨的牙齿如断头台似地咬掉白骑士的头。
她把玩着失去头颅的白骑士,对我低声说道。
「小田桐君,抱歉,你能不能再说一次白雪君被抓走时的情形?尤其是那栋大楼当时的状况。」
我把当日所见到的一切再跟茧墨说了一次,仔细地叙述藉由白雪的血所见到的所有影像。茧墨的手撑着下巴,一脸严肃,不知在思索什么重要关键而眉头深锁。
「与异界融合成一体的大楼……恐怕那些『不存在这个世界里的生物』现在还继续在增加当中。」
茧墨摇摇头,将骑士的身体放回棋盘,无头骑士伫立在棋盘上。
接着茧墨用三只手指夹起白色士兵,她一边把玩着巧克力一边说:
「大楼里那些白色的『人』很可能是拿来制造人类的材料,可以随意捏制成想要的样子。为了满足每个人的要求,与其一个个复活死者,倒不如先准备大量相同的原始模型再加工仿制会比较轻松。什么嘛,这岂不是黑心企业的手法?真蠢。」
茧墨加深了脸上的笑容,陆续吃掉士兵巧克力。牙齿咬碎巧克力后继续说:
「让大楼与异界就这么融合下去……万一出现裂缝该怎么处理?又或者,他的目的只是想将大楼变成异界,好让他不断增加『人』的数量。茧墨阿座化统治异界,所以他想沉溺在他也能支配异界的幻想当中吧。」
多么愚蠢的想法。
茧墨笑着设骂狐狸。但是说完,她便紧闭双唇,白皙的手摸着脸颊,尽管嘲讽狐狸,我们还是对他的行踪一无所知。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茧墨再度摇头,她轻轻地叹口气提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