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是因为腰痛才躺在这里的啦,只是躺一下而已,不用踢我吧?」
「劝你最好在腰更痛以前回家去,快离开沙发。」
「好过分喔……要我回家也不用把我踢下沙发啊,真残忍!等等,让我坐回沙发。」
「你不用坐回来了,快滚回家!」
雄介无视我的要求,照样坐到沙发边上,现在的他自称是伤者。当我们听到有点停顿的惨叫声时,雄介正遇到那群攻击人的乌鸦,在千钧一发之际想办法躲过攻击。他号称「腰是在那时受伤了」,但是关我什么事啊?想养伤应该在自己家养。虽然我们现在没有接案子,却不代表他能堂堂正正地赖在事务所不走。
就在我想继续赶人时,突然有人敲了事务所的门,我立刻闭嘴,想看看是谁。接着,这次换门铃响了,叮~咚~门铃声带着奇妙的犹豫。
干么这样按?
我抱着怀疑的心情按下对讲机。「请问是哪位?」问了之后却没人回答,我的背上窜起一股讨厌的预感,接着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个……嗯……那……』
对方突然没了声音,我的脑中浮现之前见过的、充满恐惧的眼神。
他为什么来这里?
狐疑地走到门口的我打开大门后,不禁瞪大双眼。
门外站着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给人尖锐印象的眼睛仰视着我,一头乌黑湿润的秀发衬着纯白的和服,与大楼的走廊场景超级不搭调,好像只有她所处的时代跟我们并不一样。
水无濑家的族长——水无濑白雪。
上次见过的男孩站在他背后,背上不知为何背了一个大大的布包袱。
讨厌的预感更强烈了。
「你们——」
我没办法直接问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族长面无表情地通过我身边,走了进来,脚步不带一点犹豫。男孩不断地鞠躬,紧跟着族长。族长正大光明地停在茧墨面前,低头看向躺在沙发上的她。
茧墨一瞬间惊讶地张大眼睛,随即露出猫咪般的微笑。
族长的背后有一股非比寻常的魄力正逐渐形成。看着她的背影,我回想起一件事。
当茧墨说要回来时,族长反对到最后,拼命地挽留我们。
「请问……族长……大人?」
我诚惶诚恐地开口询问,却又听到「啪」的一声。只见族长头也不回地在背后朝着我打开摺扇,我仔细地巡视着扇子上的文字。
『我叫白雪,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啪!扇子再度阖上,族长……呃,我是说白雪重新在扇子上写出新的文字。
『那边的是幸仁。』
我看着男孩,他慌忙点头致意,但白雪依然没有搭理我,一直盯着茧墨。扇子再度阖上,白雪在扇子上写字,接着拿给茧墨看,不知道她写了什么?茧墨看了,弯起嘴角笑说:
「真是稀奇,没想到本事务所竟然有稀客光临。你只带一个随从,不怕危险吗?」
『我委托族人负责恢复在上次攻击之下的所有损失。我们已如风中残烛,所以背叛者下次出现的地点,绝对会是在茧墨大人附近。他是我们水无濑家的叛徒,应当由我们族人之手将他制服。既然茧墨大人离开了水无濑家,就由我直接拜访府上,以便随时保护您。』
我走到沙发后方,与雄介一起歪头看着扇子——看着以惊人速度运行的笔尖。茧墨一脸
「要保护我?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根本是拿我当诱饵,好亲手制裁叛徒——我没说错吧?」
『不管您的想法如何,都不会改变我的计划。水无濑家只有我一人能与其战斗,背叛者
也即将被我制服——我不会再让他逃走了!请您拭目以待。』
啪!扇子再度阖上又打开,白雪眼神锐利地振笔直书。
『这次请您务必不要插手!』
茧墨愉悦地弯起嘴角。雄介目瞪口呆地说:
「虽然她们是不同类型的人,可是你觉不觉得白雪跟茧墨小姐满像的?」
「像……有吗?」
「该怎么说呢?应该说她们都是那种只照着自己的步调做事情的人,满自我中心的。」
白雪瞥了躲在沙发背后嘀嘀咕咕的我们一眼,随即继续写字。
『我不能再让族人牺牲了!如果他们没办法阻止背叛者的攻击,就由我一个人来对付他,我并不希望任何人做出无谓的牺牲。』
写到这里,白雪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干么那样瞪我?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茧墨却开心地拍了拍手。
「随便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请便。看样子,就算我赶你走,你也不会放弃。」
她咯咯笑着,转头看着幸仁,他背着巨大布包袱的样子超像古代的小偷。茧墨朝等待回覆的白雪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也不反对。可惜的是客厅已经被我们占用,如果你们想住在这里,就把房间打扫一下吧。」
茧墨指向卧房的门,白雪点点头,带着幸仁走过去。走到走廊的她在打开隔壁房间的门之后,刹时变得僵硬无比,接着投了一个欲言又止的眼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