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无耻地占用阿座化名号的猪。我挥舞着手中的刀,刺向这只猪,恶心的叫声响起……多么难听的叫声啊!我跨坐到它身上,毫不迟疑地将利刃刺进它的肚腹,不停地刺呀刺、刺呀刺。
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
鲜血飞溅开来,化成一滩血池,耳边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铁锈味充满鼻腔。我割开这双伤害过阿座化小姐的手,割开伤害过阿座化小姐的脚,挖出它的双眼、切下它的内脏。
我刺着这只猪的身体,刀子刺入的触感好柔软。
很舒服,有一种正在作梦的感觉。
***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萤幕里的男人执拗地剖开了女人的肚腹。尽管刚才的少女消失,连结着的梦境却未完全消失——青年与下雪的场景已然消逝——这名男人的影像却依然存在。梦里的鬼所蒐集到的记忆片段与影像混合之后灌输到我这儿来,不过这些影像比少女在我身边时还要来得模糊,也欠缺色彩,晚上梦见的梦跟这个影像似乎有所不同。我不经意地想起「白日梦」这个词汇,好像这个男人是在醒着的状况作了这个梦一样。
重播再重播,男人在脑中不断重复播出这些片段。
女人的肚腹被切开,刺入、随即又切开,喷泻出来的血液是灰色的,看起来比较像是温热的水。在庭院转动着纸伞的少女幽幽地望着天空。
鲜艳的伞不停地旋转、旋转。
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里莫名涌起一种失望的情绪。我别过头,视线看往另一个萤幕——也就是我的过去,萤幕中的影像继续放映着。
樱花,盛开了。
在接近完全在盛开的樱花下、大楼其中一个房间里,沉睡中的我跟死了没两样。静香在厨房里准备做饭,她盖好锅盖,到我身边亲吻我的脸颊,然后出门。我无法动弹,只能一直沉睡。季节已经完全转换,春天来临,寂静的风景维持着某种扭曲的和平,这样的和平却无预警地被破坏了。
大门忽然打开,出现一个高高的人影——即使在室内,那个人依然撑着深蓝色的纸伞——日斗取下狐狸面具,站在床边看着我。
过去的我依然紧闭双眼,一动也不动。
我的眼睛却突然张开了。
***
「嗨————」
日斗轻快地打招呼,好像我们只是在路上巧遇一样。我的头好痛,视线模糊到无法看清日斗的样子,但是热烈的感情驱使我伸手搜寻着他的手,然后紧紧抓住。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和她——
疑问与想说的话堆积如山,可惜我完全没办法开口。
「好久不见,我来看看你的状况。」
因为无法开口说话,我只能用力地用指甲抓着日斗的手。日斗呵呵地笑了,如同一只被搔痒的猫咪。
「顺便跟你说一声,不用担心学校方面,多亏我的证词,大家都知道你们两个私奔去了。还有……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是替她实现了她的愿望,很少有人那么渴望得到别人的关爱,却无法得到的。不过,若只帮静香实现愿望而不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好像有点不公平,所以我才跑来看你。」
我的指甲陷入肉里,日斗削瘦的手掌渗出血珠,但他还是笑着。
「我给静香的针上所涂的药,原本就只有一天的效力。」
血液让我的手滑了一下,日斗得以挣脱我,恢复自由的手转动着纸伞。
「今天你只要跟静香说『我不爱你』,药效就会完全消失。」
日斗换上野兽般的笑容,这样说着。
换句话说,一切都交由我自行决定。
『你愿意拯救我吗?』
『你愿意爱我吗?』
某人在我脑里这样问着,狐狸像是否定我的记忆般吃吃笑着。注意到自己被我狠狠地瞪着,日斗更加深了他的笑容。
「为什么?」
嘴巴总算能动了。从满脑子的疑问与恨意中,最先跳出来的就是这个问题。
「为……什么?」
我们曾经一起度过那么快乐的时光。
我们不是朋友吗?
听到我的问题,日斗摇了摇头。
「我这么做并没有特殊理由,只是想看看地狱是何种面貌。我所拥有的能力如今只能让我拿来游戏而已,假装成普通人类满有趣的!我一直很想体验看看不自由的团体生活呢。」
日斗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接着说:
「很高兴你那么信任我,其实我比你小两岁喔!你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吧?所以,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答不出来。」
日斗耸了耸肩膀,转身欲走。我挣扎着想爬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日斗像是嘲笑我的愚蠢似地转头看我。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是那种一旦抽到签就绝不会丢掉那支签的个性,不管这支签有多简单、多平凡也不会放弃,毕竟是自己亲手抽出来的嘛,理应好好珍惜。偶然是很重要的,所以我总是会尽情地享受自己所选择的东西。」
日斗无邪地歪着头,狐狸面具发出「喀答」一声。
「由此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