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她帮我只会让积欠的人情如银行欠息般越滚越多,要是再让她帮忙,其实跟依赖毒品没两样。
越依赖就越像个废人。
「小茧,我不需要帮忙。」
听了我的回答,茧墨满足地笑了:
「是吗?那你再睡一会儿吧。」
我的眼皮随着茧墨温柔的语气而阖上,因疼痛的缓和而迅速涌上的睡意模糊了我的意识,像是催眠曲般的甜美嗓音回荡在耳边。
「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好像一直是这样。
不管我在哪里醒来,陪在我身边的只有这个少女。
***
与昨晚的喧闹完全相反,到了早晨,一切是如此宁静,眩目的朝阳射进房内。我坐起身,昨天的痛苦完全消失,像是作了一场梦。我因安心而打了一个呵欠,接着正好与坐在床边的茧墨四目交接。
她静静地微笑着。
我突然感到气氛有些尴尬。
「已经早上了喔,小田桐君。」
「是啊……」
我忍不住别过脸。茧墨若无其事地继续说:
「你被雄二郎的样子吓到了吧?不过昨晚算是颇有收获,也听到了传说中的可怕笑声。」
那个笑声夹杂着尖叫声。我试着回想昨晚所见的凄惨场面,同时差点想起曾经体验到的各种情绪。我慌忙地推开这些记忆,结果猫咪造型的毛线球突然跃入眼帘。
什么鬼东西啊……
「小田桐君,怎么了?」
「…………没什么。」
「真的?我想再次强调这点——我对人家提出的问题,并不会生气或觉得麻烦喔!如果你有疑问,欢迎随时提出,我想回答的话就会回答你。」
换句话说,如果问到茧墨根本不想回答的问题,也就得不到答案。
——为什么要戴那种东西?
这个问题涌到差不多接近喉咙的位置,又被我硬吞了下去,因为万一这个问题正好是茧墨不想回答的问题,我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好?
「对了,小茧,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了?我们来这里已经过了一天喔。」
「嗯,我看出不少端倪喔!不过,线索还不足,所以我们来拼凑出其他部分吧,小田桐君。」
茧墨站了起来,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在她的腰上摇晃着,今天的造型让她看起来像个洋娃娃。她抓起红色纸伞,说:
「来问问那只耳朵被狗吞下肚子时的状况吧!」
***
「嗯,我当时真的被吓到了。」
雄二郎的第三任妻子——绫音高雅地说着,略施薄粉的脸意外地艳丽,姣好的外型与丰满的身材让人目不转睛,一看就觉得是那种男人会垂涎的女人。尽管丈夫的耳朵被狗吃掉算是严重的意外,她的口气仍然平淡。房间里满是现代风的时装,仔细一看,这些衣服全是名牌货。
当我们问她雄二郎状况如何时,她也只是淡淡一笑,并回答:
没办法,上了年纪的人就是这样的。
她似乎把雄二郎的所有奇怪行为都当做是得了老人痴呆的结果,所以才能如此镇静地面对茧墨的提问。感觉上,她似乎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意见,并压抑自我,不过这个做法让人觉得她一直在愚弄别人。
这个女人恐怕是因为看雄二郎再活也活不到几年,才会答应嫁给他的。
结婚后只要忍耐几年就可以解脱……看样子,她并不会像朝子一样上吊自杀,我觉得自己的判断十分正确。「希望讨厌的人不幸」——原来如此,这个女人的心理状态算是很健康的。
至少比那种隐忍一切、最后崩溃上吊自杀的人来得健康。
「那只狗是附近一位姓田代的邻居养的,是一只很凶恶的狗,田代先生将它关在笼子里养着。但后来田代先生过世了,只留下那只狗,田代先生的家人也不愿意处理,打算叫卫生所的人来。然后,我先生说好像满有趣的,想看看那只狗,想说可以养它,好防止小偷跑进家里。」
「防止小偷?」
我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雄介曾经说过「家里之前养的狗被朝子杀了」,因为雄二郎常常让那只狗咬朝子的脚。
朝子拿着染了血的球棒,站在狗屋前,狗就这么倒在一旁,头被敲裂、脑浆喷得到处都是。穿着凉鞋的朝子不停践踏着那些四散的脑浆……啪嚓啪嚓啪嚓!当我一走近,她便说:「啊啊,是小雄啊!我终于杀死它了,只要这只臭狗死就没事了……这样一来,痛苦的回忆也减少了喔!」
我告诉大家那只狗是我杀的。狗被杀死之后的几天,朝子阿姨便上吊自杀了。我当时真应该拿起那支球棒把我爸杀掉的!直到现在,我依然这样觉得。
「没错,为了防止小偷。没想到结果竟然是他的耳朵被那只狗咬掉。」
因为来到陌生的地方而兴奋异常的狗儿咬断绳索,咬上了在一旁观看的雄二郎。绫音说着说着,竟吃吃地笑了起来。
「然后雄介刺杀咬人之后想逃跑的狗。他从口袋里拿出蝴蝶刀,一切发生得很快,不过最后被刺伤的狗依然奋力地逃跑。结果……狗的尸体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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