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
本想安静地待在一旁的我忍不住插嘴,雄介则耸耸肩膀。
「没差,因为事情的演变越来越无聊,把这个拿去给我爸爸看想必很有趣。」
接着,雄介咧嘴一笑。
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像个骷髅头。
『希望讨厌的人不幸』
小茧,这样想的人真的正常吗?
我想问,但眼前的少女仍然紧闭双唇。
「啊啊!啊啊——————!」
雄二郎在被窝中后退着,雄介却拿着箱子,笑着逼近不停惨叫的老人。失去血色的耳朵不断摇晃,一旁的骷髅头大声笑着,笑声中夹杂牙齿咬合的响声。
有高尖的女人笑声,也有天真的孩子笑声。
「老爸,你真是的,不用这么害怕吧?」
笑声中同时加入了少年的说话声。
「这、这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老爸,你在说什么?这是朝子阿姨跟小秋啊,你看清楚点。你看,她们都是因为你才变成这副模样的喔。」
咿嘻嘻嘻、咿嘻嘻嘻。
骷髅头附和着雄介,再度扬起笑声,雄二郎圆睁双眼,继续后退着。雄介跟着父亲,小心地捧出箱中的骷髅头,推到老人面前。老人惊叫并掩住面孔,然而雄介依然不肯罢休,执拗地将头骨贴在父亲脸上磨蹭着。
茧墨别过头,没有兴致继续看这丑陋的画面。
「既然已经查明原因,我们也该走了。」
冷淡地说完之后,茧墨转身就走。雄二郎惊诧地看着她并大喊:
「茧、茧墨小姐!」
雄二郎语带恳求地喊着茧墨,她只得转身回应。
「你的委托内容是找出笑声的来源,如今这笑声的来源已经出现在你眼前。她们不会咬人,你应该能对付她们的,不是吗?」
你还有一双手,至于骸骨,又没办法自由行动。
听到茧墨的话,雄二郎的脸颊开始颤抖,并直直地盯着骷髅,接着忽然心生恐惧地抓住雄介的手。
「雄介,把骷髅头给我!我要把它打碎!」
雄介略显吃惊,接着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若无其事地说:
「可以给你,不过——你会死喔。」
空气中流动着诡异的气氛。
恶意慢慢地渗透进来,呼吸困难到让雄二郎忍不住抓住衣领,冷汗也自背脊流下。他瞪大眼睛,说:
「你……刚刚说什么?」
声音像是挤压出来的一样。
雄介天真地歪着头回答:
「老爸,你想打破朝子阿姨与小秋的头骨也行,但是,如果你真敢那样做,我会敲破你的头。」
「你、你敢?杀了我你也逃不了的!」
「嗯,我知道警察会逮捕我,可是,那又怎样?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出来,穷尽一辈子的时间想办法敲破你的头颅。如果你想再次杀害朝子阿姨与小秋,我会杀了你。我留在这个家都是为了向你报仇,为了让你听见这些笑声而隐忍着,一旦警察抓了我,就没人能好好照顾她们的头骨。要是你不愿意忍受这些笑声,我可以杀掉你——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会很乐意地杀了你喔!」
雄介说话的口吻出奇地平淡,因为他不是在威胁雄二郎,而是阐述一项早已决定好的事实。过了几秒,雄二郎的全身开始颤抖,流出的眼泪沾湿了满是皱纹的老脸。
他一定很清楚,清楚到像是脖子被人套上绳圈一样。
——这世上已经没有容身之处的那种绝望。
雄介笑着拍打着父亲的肩膀,说:
「所以罗,只是一些笑声而已,你就忍一人吧!」
好吗?雄介歪着头,哈哈大笑着。
骷髅也跟着雄介笑着,女人、小孩与少年三种笑声此起彼落。
就像是极为和乐的三人家庭,彼此笑得开怀畅快。
***
我与茧墨踏着雪前进,逐渐远离的房子里传出笑声与悲痛的嚎哭声。我紧跟着眼前的红色纸伞,想尽快远离他们。纸伞反射着透明的阳光,耀眼刺目,庭院依旧雪白一片,但天空已经放晴,微微的温暖熨着冻僵的肌肤。
雪已经停了,空气仍然冰冷而沉重。
有脚步声忽然靠近。我们一回头,只见雄介正气喘吁吁地站在后面。
「太好了,总算赶上了!对不起,我爸爸没办法来送你们。」
「没关系,他不需要来送我们。」
看刚才的状况,雄二郎想必不可能出来。但雄介还是再度道谢,并在慎重地道歉后继续说道:
「最后还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们,因为刚刚没机会说——是关于我爸爸的耳朵。」
被切下之后,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