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唱歌喽?最后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你冷静一点,我耳朵快爆了。我记不得那么多了啦。」
「这个人常在docomo前唱。」亚伦哥指着手机荧幕。「我记得有人叫他笃志。」
「这样啊。那么,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你找他干什么,他跑了吗?」
玲司哥毫不掩饰地问,香奈小姐跟着脸色一沉,点头说:
「……我们住在一起。上个月底,他突然不回来了。」
「去找警察啦。」玲司哥用下巴指向路对面的派出所。
「我报警了,可是我一提到小笃最后传的简讯,他们就不帮我找了。」
笃志先生曾在离开后不久,传了封简讯到香奈小姐的手机,说「我不能再吃你的软饭,我要走了」之类的话。只是单纯的分手嘛,警察当然不肯动。
香奈小姐在人行道中央蹲下,脸埋进手臂。
「小笃之前什么也没跟我谈过,突然说走就走,电话也不接……」
「最近没看到这个人耶。」听亚伦哥这么说,拉菲特哥也耸耸肩。
香奈小姐抬起头,眼中泛泪。
「他待到什么时候?」
「……上个月吧。」
「这个月以后好像没看过。」
「这……这样啊……」
无力的呢喃落在人行道地砖上。护栏后驶过的计程车将它当场辗碎。
「很过分耶,你真的很过分耶,小笃……没有说一句话就走了……到底是到哪里去了嘛……」
香奈小姐就这样蹲着不动了。
玲司哥嘴角松动,多半是想说些逆耳的话吧。例如「街头又不是收容所,人家是自己跑走的,找有什么用」之类的。
于是我先一步插嘴:
「那个,看『老大』应该能知道他最后是什么时候来池袋的吧?」
香奈小姐抬起头,玲司哥侧眼瞪我,聚集的视线使声音哽住喉咙。
「那、那个,对不起,只是刚好想到而已。」
玲司哥抓住香奈小姐的手将蹲成一团的她硬拉起来,拇指比向人行道另一头——北侧东口。
回翻笔记簿行程没多久就发现「笃志」这名字。
「6/29 2:30 UniKLO」
六月二十九日,的确是上个月底。
「所以他最后是在UNIQLO前面唱的吧。」
「那、那时候有人和他说过话吗?就算只是看过一眼也好。」
香奈小姐表情急切地追问。
「我可以帮你问问其他人,可是你不要太期待。」
「拜托你了!明天、明天我会再来!」
我捏着笔记簿边缘,凝视笃志先生的留言。街灯的光被我自己的影子遮蔽,黑暗中,蓝墨水的字迹仿佛在我别开眼的瞬间跟着飘进黑暗。玲司哥疑惑地问:
「小春,你在干嘛?」
「没、没什么,那个……」我的指尖在笔记簿封面爬动,犹豫着该不该说,最后还是说下去:
「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香奈小姐声音微颤地问。
「呃,就是,两点半好像太早了。」
「有的人就是会那么早开工,而且那说不定是晚上两点半。」
「嗯……」
从中午时段就开始表演的人的确不是没有,不过被警察驱赶的机率高很多,愿意停下来听的人又少,大多以夜间为主场。但若不是下午,晚上两点半也太晚了,连末班车都没得坐。此外,UNIQLO拼错也令我颇为在意,只是玲司哥可能会嫌我疑心病重,便选择沉默。
继续再翻翻笔记簿,能稀稀落落地看到笃志先生的名字。他大约是每周会在docomo前表演一次,时间是晚间九点到十点,可是我没印象。
「那个,笃志先生是弹吉他吗?」
香奈小姐点头回答:
「他从高中就一直在弹吉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和唱片公司签约出道……」
「他弹什么吉他?有些人记乐器比记脸行。主要弹哪种风格?」
香奈对玲司哥摇摇头。
「我不清楚。其实,我对这方面完全没兴趣。他偶尔会在公寓里弹弹唱唱,唱的都是没听过的英文歌……」
香奈小姐愈说愈小声,教人为她觉得可怜。
「能不能出道又没什么,吃我的软饭也没关系啊,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
她又蹲成一团,把脸埋进手臂。
然而,玲司哥在这种时候也依然无情得令人发毛,确认电车快来了之后就匆匆步下车站阶梯。还在原处的我对着香奈小姐的背给了些笨拙的安慰,一再重复「今天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