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羽间市郊外。
住宅区外围一所高级公寓,一间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转瞬之后,用非法手段打开的这扇门中悄无声息地走入三名男子。这些男子安静却又迅速地入侵室内之后,立刻在离玄关很近的餐厅中散开,用手中的枪指向各个方向。
「…………」
这一切仅在瞬息之间。
他们三个瞬间控制了这所无人的房间。
男人们确认屋内没有任何人后,当即向房间深处看去。他们默不作声竖起耳朵,确认通向里头客厅的门后没有任何反应之后,这才继续对他们所在的房间仔细进行调查。
「………………」
他们的动作极为安静。
沉默的男人们在屋内环视,无声无息地到处走动。
在黑灯瞎火的房间里,男人们一句话都不说。他们与小偷之流存在着明显的差异,训练有素,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不曾发出半点声响。
这便是一身漆黑的男人们工作时的样子。
他们如影子一般,专注地在屋内到处走动,视线敏锐地扫过周围。
他们扫视屋内的视线,无一例外地藏在墨镜之下,而整齐划一地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留着相似的发型,拥有相近的体格,除了“黑衣”这点之外没有任何显著特征,释放出强调“没有个性”的气场。
“黑衣男子”
那正是都市传说中的“黑衣人”。
男人们除了“黑衣”这个特征之外,没有表现出独自的特征。就像是用“黑衣”这种奇装异服将个性掩埋了一般,一味地让个人显得没有个性,不表露任何感情。
简直就像机器一样。
不对,其中唯独一个人拥有着十分突出的“个性”。
三个人的头发全都是向后梳的发型,但唯独他是花白的头发。
这名有着灰色头发的男子是“机关”代理人,芳贺干比古。
「………………」
芳贺带着两名“黑衣”,以严肃的表情环视屋内。
月光从没有拉上窗帘中洒进来,冷冰冰地照亮屋内。
这间屋子看起来极度缺乏生活气息,除了铺着桌布的桌子和几张椅子,还有放在角落橱柜之外,再也找不到像样的家具。
虽然整洁但东西太少,可以说非常单调。
在中间的桌子上,描绘着某种宗教图案的桌布在月光之下就跟活的一样。
然后在桌布之上,孤零零地放着一组大张的卡片。从长方形的卡片侧面很容易推断卡片的种类。芳贺翻开一张,不出所料出现了一张古画风格的『塔』。
塔罗牌。
这么一看,在这个不算大的房间作何用途也可想而知。
芳贺一边想着那种事情,一边检查卡牌,这时调查柜子的“黑衣”转过身来向芳贺示意柜子,然后从里面取出茶具、护符和新的卡牌,然后月光之下隐隐约约地照出了塞在抽屉里化作阴影的无数纸币。
————这里曾是“占卜师的小屋”。
之前有占卜师在这间高级公寓经营,多半这个餐厅就是现场。
可是光从占卜师对待财物的态度就能看出,他对经营完全不感兴趣。纸钞绝大多数为千元面额,但数额膨大,然而屋主对它们基本不加整理,形同废纸一般被塞在抽屉里。
而且,这个房间不像通常一听到占卜师这个词就能想象的邪乎感觉。
与其说这里是占卜小屋,倒不如说只是一般家庭去掉生活气息之后的产物。
不仅没有想赚钱呃感觉,而且完全没有生活感。芳贺兀自颔首,向“黑衣”们无言地打了个信号之后,两名“黑衣”立刻响应,贴在到餐厅里头的门上,悄无声息地将那个打开。
门……打开了。
然后芳贺的感觉,以异样的形式得到了证明。
这间餐厅中丧失生活感,被毫无残留地堆积在在门的里面。疑似从餐厅中搬出去的东西,堆积在门外的走廊上,乍一看就像一座垃圾山,堆得几乎从通道中满溢而出。
这条本应连接着生活空间的走廊完全被垃圾堵住,只留下了勉强能过人的空间。
本应在餐厅中的生活用品和垃圾一起堆在地上,化作一座毫无秩序的小山,散发着居家产生的臭味。
在黑暗的通道两侧,冰箱、碗柜等就像大型垃圾一样被放置着。并且,餐具、旧报纸还有食物之类的东西不留缝隙地堆满走廊,让整条走廊变成了一个拥挤了垃圾箱。
门的外侧是一尘不染的餐厅,可是以门为分界线,里面却与毫无生机的外面形成极端的对比,满满的全是东西。
里面完全没有请扫过,淤滞的空气中满是灰尘。荒废之中隐约显露出来的生活痕迹充满了腐朽之感,反而营造出富有生机的、异样的感觉。
恐怕屋主在餐厅中只留下了最基本的必需品,其余的全都堆在了里面。
这简直就像,只要能把餐厅收拾好其他都无所谓似的。
一个脏兮兮的小熊布偶在一摞一摞的旧报纸之间被压瘪。布偶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