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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具体情况不清楚,不过在乡下住似乎非常苦。妈妈说,那时候完全没有好的回忆。那明明是她的故乡啊……」
亚纪讲述连自己都弄不清的事情时就是这个表情。那多半说的是她母亲的事情,想必无法说得太具体,但在她心中似乎留下了强烈的印象。
「是么?」
棱子也无法理解,露出困惑的表情。
「……不过乡间生活很令人向往呢,那里有着邻里间形同家人的亲密关系,那是在城市里体会不到的」
「那种挺麻烦的啊」
「会么?可我经常听人说乡下是好地方」
「但相对的,完全没有隐私可言。而且乡下还保留着一些老规矩,不知道的话会吃亏的。妈妈就吃过那样的亏」
「诶,那种东西现在还有啊…………我都没听说过啊」
「先声明我不是在模仿恭仔,那样的话不就是对乡下做美化宣传了?」
「唔……这个嘛…………」
棱子分不清楚,陷入沉思。
亚纪也沉默起来。
「…………」
两人沉默下来,屋内的异样寂静突然渗透进肌肤之中。迄今为止从未有在这屋子里感受到过的淡漠的气氛,激发出一种奇妙的不安。
……忽然,棱子感觉到了视线,咽了口唾液。
她现在完全不是能够思考事情的状态,感觉不说些什么就会被这股不安给压垮。
然后,她开口了
「……亚纪,是不是有些冷?」
「有么?空调没开喔」
亚纪冷冰冰地答道。
「唔……」
棱子经亚纪这么一说,发现确实是这样。现在正值夏季,没开空调却觉得冷,搞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充满着令人快要冒起鸡皮疙瘩的寒气,体感温度就像身处空调开过头的房间里。
棱子隔着薄薄的上衣保住自己的肩膀。回过神来,她已经忘记了现在是夏天。
「亚纪,这不正常啊……」
「哎……毕竟这屋日照不好呢……」
亚纪的口吻也像是在寻找借口。棱子一直都很在意,来到这里之后,亚纪的言行就有些支离破碎。
总觉得……很奇怪。
有种……微弱的不协调感。
视线。
气息。
寒气。
…………棱子发觉那个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
噶哩、噶哩……噶哩……噶哩…………
那是很小的声音。
可是这一刻,亚纪和棱子的脸同时绷了起来。声音来自南侧窗帘那头有阳台的窗户那边。那是硬东西发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在刮窗户的声音。
噶哩、噶哩、噶哩……
微弱的抓声回荡起来。寂静之中,存在着某种拥有明确意志的东西,正在发出声音。
「…………是什么?究竟有什么?」
亚纪没有回答棱子的提问,只是一声不吭地看着窗户。亚纪整个人愣住了,根本不像平时的她。她的心,不在这里。
「亚纪————」
棱子呼喊她的名字,可她还是没有反应。到了这时候,棱子总算察觉到了异常。亚纪正攥着那只缠着绷带的左手,微微发抖。
就像是正在看着什么。
就像是正在忍耐什么。
她的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油汗。
「……!」
在这一刻,棱子察觉到了。亚纪也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危急程度超乎想象。
亚纪身上果然发生了什么。她即便平时装作没事,心里却害怕着那东西。
棱子下定决心。
——现在只靠的只有我自己了。
她靠近窗户。
抓起窗帘。
必须看一看。
必须去确认。
不管那里存在着多么不正常的东西,都必须进行确认。不然的话……这样下去会被压垮的。
噶哩、噶哩……
唰,窗帘拉开了。
在那里,什么也没有。
声音也戛然而止。
棱子茫然地杵在原地。
「————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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