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状,
头部上下颠倒,
身体被拉长扭曲,
“这就是,与我步入的人之末路。”
在菖蒲的笑声中,人的身体不断变化,甚至到了亵渎的地步————
稜子睁开眼。
那之后,过了一夜。
后面的事,稜子全都不记得。当回过神时,已是早晨。
稜子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她有好好地穿着睡衣,好好地设置闹钟,甚至也好好地做了当天的课程准备。所以一开始,稜子以为这全是梦。
稜子住在宿舍里。
虽说如此,这所学校里有一半以上的学生住宿所以也不是特别少见。
不如说从家里来上学的人才少见呢。实际上即便在文艺部,从家里来上学的人也只有空目和俊也两人。亚纪更为少见地在市里租一间公寓独自生活。大家都传她父母可能是资产家。
……无论如何稜子在自己的房间中醒来,而后立刻怀疑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梦。
然后她模糊地思考,朦胧的意识甚至没来得及确定“那就是一场梦”。
“早上好。”
“……早上好。”
喃喃地回答了室友贯田希的问候。
好可怕的梦啊。
当时稜子便是这样认为的。明明睡在被褥里,身体却冷冰冰的,这大概也是因为那梦的缘故吧。
“……希,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稜子说。此时,希正一如往常地拼命梳理着那头卷得厉害的头发。
“很黑,很冷,非常可怕。”
“……啊真是的,为什么你这孩子一大早就在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呢。”
希笑着回过头来。
“好了,快点洗脸换衣服吧。”
“……嗨。”
以缓慢的动作从床上爬下来。
不知为何浑身作痛。
“呜,好难受…………是梦的缘故吗?”
“你没事吧?”
希挑选衣服,并慢吞吞地换上。她隔着镜子这样问道。
“嗯,我没事。”
“那就好。”
希爽快地说道,然后又开始梳头。
“……就这些了?”
“嗯。”
然后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了另一件事。
“……如此说来,稜子。你昨天去哪了?”
“诶?什么?”
“都过了门限时间你还没回来,我很担心哟?可是当我在吃晚饭时回来一看,你却在那睡得正香。当时我真想把你掐死。”
“诶?是吗?”
“喂,你振作点。失忆什么的可一点都不好笑。”
“……啊、嗯、是呢。对不起了。”
“你干什么去了?”
“诶、那个…………抱歉,我只是回来晚了。”
“嗯?”
希怀疑地哼了一声。
“算了,你可别让人太为你操心咯?”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要是出什么事可是我的责任啊。”
“…………啊,是。”
那时,疑问就这样结束了。
稜子似乎能想起来却没有去想,因为稍微睡过头了,她必须赶紧做准备。
稜子是低血压,早晨很虚弱。她根本没有余裕思考。但是她不否认是拒绝回想,这或许是某种心理作用。
总之,都一样。
因为刚一到学校,武巳就来找她,他的话让稜子想起了一切。
“…………太好了,稜子你没事吧。话说回来没看到空目呢?”
*
空目直到午休也没有在学校里出现。
稜子和武巳稍微聊了一会儿。他们立刻得出结论,于是就成了现在这样。
他们对亚纪和俊也说明了昨天的事。
“……然后,我就拼命在那条漆黑的道路上奔跑。就像梦中出现的那样没有尽头的道路,跑在上面,我心里也像在做梦一样感到异常焦躁。我一直拉着稜子的手,而被拉着的稜子好像也有点迷迷糊糊的,无意识地跟着我跑,完全失去了判断力。情不自禁地,只感到害怕。”
稜子不记得街灯消失后的事,但武巳却记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