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就是通往原始、通往原初的道路。通往所有生命诞生源头的道路。
——自己,再度诞生到了这里。
以属于少女的剑,这个身分,被少女所产下。
因此——必须以深处、以深处为目标。
仿佛要开拓道路般——像是竭尽全力,撬开贝壳那样,慢慢穿过封闭得牢牢的、充满黏性的隘路。化为一把剑。
(唔,唔唔,唔唔,啊。)
某处传来声音,是艾德海蒂痛苦的声音。
一兔不由得停下脚步。
(真、真的,慢慢进来了呀。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气息奄奄,即使如此也未失刚强。
(我、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很明白,一兔先生的强大……这就是,一兔先生。这就是,一兔先生的……剑的力量,对吧……真、真的很可靠。)
如此逞强,她努力地鼓舞着自己。
如果不这么做,一定会受不了的吧。
太过娇小、年幼、柔弱、清纯的身体。
自己的存在要刺穿这样的身体,这么做真的能获得饶恕吗?
(怎、怎么了……该、该不会,你进不来……我这边?够了,要是继续下去……)
身体内部遭到贯穿,死命忍受剧痛的少女的声音,让一兔觉得自己是个笨蛋。
明明是第二次了,自己却在做什么?
——应该早就很清楚,无用的踌躇只会让对方痛苦而已。
于是——
他粗鲁地、强硬地,橇开暖热的洞窟,逐渐往更深、更深的地方前进。
往少女的心跳和体温都能清楚传递的内部去。
(唔、唔……唔,你进来了吗?进来了吧?已经,没问题了吧……)
仿佛是在哀求、祷告的声音。
少女的声音,还有身体,都在诉说「无法继续承受下去」。
——可是,还没结束。
最后的一扇墙——虚幻的,薄薄的隔阂——挡住了一兔。
——只要不突破这道关卡,便无法抵达她的深处。
(海蒂。)
于是,一兔这么呼唤。
(嗯,怎么了?)
(你可以出声没关系。我想,那样的话,应该能稍微轻松些。)
(啊,咦……难、难道……还、还没有……)
抢在她提高警觉,身体僵硬之前。
一口气贯穿。
(啊,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德海蒂的灵魂惨叫到声音的极限。
(啊,一兔先生!一兔——!一兔——!)
不顾一切地呼喊少年的名字。
——到了。
然后,一兔抵达了。那深处的深处,自己要回归的地方。
那存在迸开了——让少女的中心,染成一片纯白色。
——化开,融化,崩解——
然后——
那里有龙。
艾德海蒂最深处的地方,有龙在沉睡。
呼唤那条龙「醒醒吧」。
身为剑的一兔,对沉睡在身为IXA的艾德海蒂的内部的另一个灵魂,呼唤。
醒醒吧——醒醒吧——龙呀,沉睡在少女之中的龙之子呀。
——醒醒吧,给我力量。给我力量与形体。
你的力量,我的力量,为了艾德海蒂的力量,为了众人的力量——
醒醒吧,醒醒吧,公爵。
——醒醒吧,瓦拉几亚的大公。
——醒醒吧,德古拉大人「弗拉德」——「弗拉德·穿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