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
慢慢的,伏姬咲耶花醒了过来。
——这里是——
白色的天花板,微弱的、酒精的味道,自己正躺在清洁的床单之上。
——是医院吗。
——恐怕是——这期间,他把自己搬过来的吧。
我、确实应该——对,和《立花道雪》战斗了。
作为《卑弥呼》——使用了剑,使用了槙那一兔。
但是——我——完全没能发挥出一兔的力量,没能发挥出剑之力。
——然后。
『醒了吗,大小姐』
出声了。就在床边,槙那一兔坐着——
『——为、什么——』
首先脱口而出的,是疑问。
『恩、什么为什么?』
真是的。还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这里?在我这样的人身边。为什么,还叫我大小姐?还露出一副因为我醒过来而从心底感到安心了的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
『嘛,你看嘛,上次大小姐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嘛。』
一兔像这样明快的回答了。
露出一副好像什么也没多想,尽管如此,却不思议的感觉心情舒畅的,豁达的笑容。
『——嘛,实际上我也一直在旁边的房间睡着,什么也不知道呢。总共睡了有三天了啊,我们。估计一段时间不睡觉都可以了』
用像这样轻松的口气说话,一定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安心下来吧。
『——三天——』
咲耶花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撑起身来。
什么都不知道——?不,应该是知道的吧。
——我们睡在这意味着什么。
『——输了啊,我。』
是的,咲耶花自言自语着。
『——输了呢,是我的』
再次闭上了眼睛,紧咬着牙关。
——一副将绝对不愿意接受的现实,拼命的咽下去的样子。
记忆——战斗之前的记忆,明晰了。
『——全部,都是我的错呢。』
像这样,总算——把疑问具体化了。
为什么,你还在我的身边,向我露出这样的表情呢,槙那一兔。
全部,都是因为我的错,才会让你都陷入那样的危险之中,然而为什么——为什么不责备我呢。
『不不,等等,这种说法可不好啊。真不像你。』
为什么,还像这样安慰着我,庇护这着我呢。
『——就算是那样,也不单是你的,不,大小姐的错——』
『不,是姐姐的错——全部都是姐姐的错。』
突然间,旁边传来尖锐的言语,打断了一兔温柔的话。
『佐都纪』『——佐都纪』
走进病房,说话的,是弟弟——伏姬佐都纪。
『相当悠闲的睡了一觉呢。』
冷冷的、生硬的语调之下——怒气冰冷的沸腾着。
『守夜和葬礼都已经结束了呢。真是薄情啊。明明那么热心的为你工作了——却连最后一程都没去看她一眼。』
——守夜、——葬礼?
一定是听错了吧,这么想着,内心深处这么期待着。
『谁、谁的——』
反射性的一问——
『当然是——宫永千代子的了』
一瞬间,世界失去了色彩——
『——怎、怎么会,为什么——那孩子会?』
『怎么会?居然问怎么会?』
佐都纪的声音中蕴含着怒气。
『当然是因为,姐姐输掉了啊。因为姐姐输掉了,附近的一般人被《立花道雪》所袭击了。姐姐有着IXA之类的力量所以可能不知道,怪伟人是何等危险的存在。人类被怪伟人袭击的话只有一死。普通的女孩子被雷劈中的话肯定是立即死掉的啊。』
话语像锋利的刀刃,直直插在咲耶花的心脏上。
——蕴含着绝对零度之愤怒的话语。
『稍、稍等一下,真的吗,真的——千代子真的——』
『说谎是能有什么好处吗。死了啊。和姐姐杀的是一样的。』
向着一兔做出的回答,在咲耶花的心上又剜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