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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斗欲言又止。
不该是这么傻气的对话才对。
自己现在到底是一副怎样苦痛的表情呢,一斗想。
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真好呢,皇帝。皇帝·北条一斗桑,是呢。」
「!?」
无数次。
无数次无数次。
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
一斗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受到了无数次非比寻常的冲击。
——但是。
刚刚花恋的话,却让这些都瞠乎其后。
心脏冻住了。
这句话的回音。
东京皇帝。北条一斗。
一斗确信了,自己心底的一个噩梦般的事实。
他了悟了一切,无力地垂下肩去。
瞳孔张到最大,后背的激灵止也止不住。胃里一片翻腾。眼前一片眩晕。太阳穴中血管的跳动,恐怖地大声响着。
没有啊。
名叫北条皇斗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啊。
北条皇斗,原本就是历史上并不存在的人物。
不管是自己所知道的历史中,还是目前自己所居的过去的世界里。
这份思考抵达终点的时候。
一斗未知于命运的恐怖,垂下两行浊泪
同时,他彻底了解到了一切关于北条皇斗的事情。
『是这样啊……』
恋歌曾说过的,自己有点像皇斗的话。
两人都拥有的g适性。
这次别再失败了,弗罗斯特这句话的意思。
西园寺一斗专用机动魔法兵,摩诃。
过去友人托付给圣骑士王的心意。
不知何时回忆起的葵妮丝的话,再度在脑海中响起。
『西园寺君……她们并不是抱持着磐石般的确信去挑战事物,只是……没错,只是眼前出现了除了她自己去收拾以外没有别的选项,这种无可奈何的状况罢了。』
『你不懂吗?或许你现在不懂。不过,不见得你有一天不会面临这种事。到时你就知道了。被逼着只能自己动手去做的人那种无奈的切身感受,因为那份想法的坚定而更加地无可救药……以及可贵。你只看到了那分可贵,因此太自惭形秽了。』
『有一天你会懂的,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啊,西园寺一斗君』
(翻译引自台版第四卷第四章,有改进。感谢台版译者。)
一斗在那个时候。
在那个心中决定要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的那一天,本以为自己已经理解了这番话的含义。他以为已经理解了。
但并非如此。
『我到现在终于明白了,葵妮丝桑……』
被逼着只能自己动手去做的人那种无奈的切身感受,因为那份想法的坚定而更加地无可救药以及可贵。
这正是现在一斗所面临的情况。
除了一斗,没人能做。
只有一斗,能创造出一斗想要的未来。
不可救药。一斗仰天长叹。
为此所需要的人柱,为此所需要的牺牲,就是一斗自己。
而后,和葵妮丝的话一起,他又回想起另一句话。
『我从她身上得到□□这个名字,藉由自称□□□□□来留下她曾经生存过的证明。如此一来,她应该能满足地逐渐消失才对……』
(翻译引自台版第六卷第五章。感谢台版译者。)
那名少女的样子完全想不起来。但在他记忆的最深处,在某个他所不知晓的地方,这句话确实苏醒了。
「……得到他的名字,留下曾生存过的证明……」
这个时候,一斗已经做好了觉悟。
如果自己不去做那些本该做过的事情,——与来珠她们共同度过的那段时光——那段光辉而怀念的时光,毫无疑问,就会永远消失。
她们活在自己之后诞生的历史的前方。
这种强烈至极的强迫观念,死死地勒紧了他的心。
他的一切都在那里。
不,只能在那里。
想到这里,他只能与过去诀别,下定和花恋白头偕老的决心了。
一斗忽然来到身侧,握住了自己的手。花恋抬头看去。
「……一斗桑?」
花恋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