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爷爷平时是很温柔的。非常温柔呢。就像是生剥一样温柔呢。」
「花恋酱还真是喜欢生剥呢……」
虽说还是不怎么明白生剥的温柔是个什么,不过却能明确地感觉到花恋对祖父的孺慕之思。
此时,一斗忽然想起了一个一直没有当做是问题的问题。
「话说回来,北条老师为什么会被叫做“老师”呢?」
「一斗桑为什么要叫老师呢?」
「……因为大家都这么叫。」
「一斗桑真是个随波逐流的人呢。」
「……」
花恋早已看穿了一斗的本质。
「爷爷以前是个政治家。」
「诶……」
「很久以前就隐居了,现在是个自宅警备员。」
(译注:“自宅警备员”是死宅的别称。)
逐渐开始搞不清楚花恋到底是不是孺慕着爷爷了。
到家后,虽说因为花恋手机的GPS功能,导致绕路的事情被发现了,不过皇子只是说了句『要适可而止啊』,并没有去责备,让一斗安下心来。
总算是没被呛死。
*
隔天。
正当继庭院扫除、屋子扫除之后,又担起了洗车的工作的一斗,在庭院一隅的停车场里为黑色轿车打蜡时,花恋在背后对他说道:
「一~斗桑,车子变得闪闪发亮了呢。」
「嘿嘿嘿……」
「作为纪念,可以留个手印吗?」
「住手呀!!」
感觉就像是不放过刚洗完的车子的小猫一样,一斗想。
花恋把手团成肉球,使用反复横跳穿过一斗的防御网,试图留下手印儿来。
而另一边,一斗使用在篮球中锻炼出来的防守技术,试图阻止花恋对车前盖犯下恶行。
正当两人上演攻防战的时候,门打开了,一辆普锐斯轿车开了进来。
将车子并排停在了北条家的车旁,从上面下来的人,是一位个子很高,体格健壮的青年。年龄看上去30岁左右,或者更年轻也说不定。
「唷,花恋酱,北条老师在家里吗?」
「你好,宇堂桑。应该是在书斋那边吧……」
「这样啊,谢谢。」
向一斗点头示意后,名为宇堂的青年,被从馆中出来的岭上领进邸内消失了。
一斗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为止。花恋歪起身子,故作高深地看着他说道:
「那个人是宇堂二郎桑,是爷爷的熟人。」
「宇堂二郎……!?」
这个名字一斗是知道的。
记得是友佳梨子前任的帝国军最高司令官,进一步说,他是政变时北条皇斗的左膀右臂。
他是能写进教科书里的人。
一斗坐立不安,扔下打蜡用的毛巾就去追赶宇堂。
书斋空无一人。正当他寻找宇堂的时候,一斗听到客厅传来了大喊声。
「到底是为什么,北条老师!?再让政府闹腾下去,这个国家会沉进泥沼的!不,已经在沉了!如果沉到了底,就无可挽回了!」
「这些老夫都知道,宇堂君。但是,像你们做的那种游行示威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一点历史已经证明了。」
「就算这样,只是坐着,未来也只有毁灭而已!若不是政治家和媒体们的高声宣传,这个国家已经是具尸体了!!」
「不知你到底是对老夫有什么期待……」
「现在哪怕是多一个同伴也好!老师,请务必助我们一臂之力!!」
「……。时代由年轻人改变吧。……老夫这般的糟老头子,已经累了。」
「老师……」
之后宇堂又试过了各种各样的方式去说服他,但皇子的心毫不动摇。
一斗在门口从头站到尾。不知何时追了上来的花恋从背后向他说:
「宇堂桑来的时候,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这样啊……」
到底是并没有如一斗所期待一般的,流露出回到未来的线索的话,而只不过是单纯的政治改革谈话而已。没过多久,一斗就不再支起耳朵听他们讲话,回到庭院里。
仍在打蜡中的北条家的车的车前盖上,清清楚楚地留着一个可爱的手印儿。一斗一边哭着一边为那部分重新打蜡。
就这样,做完洗车、打蜡、擦窗全套工作之后,一斗总算呼出一口气。正在这个时候,只见一脸疲惫的宇堂离开了北条邸。
一斗稍微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向正在解除车锁的宇堂搭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