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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这样,我还是拼死挣扎,因为我想往前进。接着,事态演变得就如我想的一样。他们会知道没有才能的人的苦恼吧!不知道由这样的苦恼产生出来的深刻想法,以及力量。不过,担心最后会怎么样之后,接着又回到最初的烦恼。」
「……我能明白。」
一斗心想,那简直就像他的倒影一样。
「哈哈哈,原来如此。当我跟海莱因说这些时,她说她无法理解,还说是不是我想太多。」
「那是……有才能的人无法了解的苦恼吧。」
「嗯……所以,你被那个有才能的少女给喜欢上了啊……」
一斗想起来珠。
「一开始我认为她是个了不起的人。可是在一起之后,我明白了她是个普通的女孩。了解愈深后就愈……我感觉到她不像周围的人所想的那么坚强,是个有着脆弱内心的女孩……」
一斗一边说,一边感到他将自己内在无法成形的思绪,转化成了语言。
「我自以为是。以为为了让容易受伤的她能够坚强起来,我得在她身边支持她才行。可是我不知不觉间侮辱了她,贬低了她的内心。」
这段话与其说是说给别人听,更近乎是自言自语。
「在准备结婚的期间我发现到这一点,感到害怕,或许因此才会想要逃开。而且……来到这里之后我明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如果我能成为那个我比任何人都还要尊敬的女孩的力量,那不是也很令人高兴吗……」
回想起来,葵妮丝或许不曾如此诚挚地听过别人说话。能与她说这些话的对象是海莱因,而她们是能够分享一切的交情,就等于是她自己本身,因此更不会说这种话。
在稍微整理过自己的内心后,葵妮丝笨拙地对一斗吞吞吐吐地说:
「萌生爱意的原因是什么不重要,不是吗?怜悯、尊敬、保护欲、兽欲、视为神圣、一见钟情……那种事不过是契机。重要的是……你现在的心情吧?」
「……」
「你很珍惜她吧?」
「嗯嗯……」
「你说得太含糊了……你对这分心意没有自信吗……不,不对吧。你终究是对自己感到没有自信。」
「我很羡慕像恋歌她们那样,对自己拥有自信的人。拥有足以产生自信才能的人。」
「这你就错了,西园寺同学。」
葵妮丝原本的亲切语气突然变得严厉。
「虽然刚才那么说,不过我也会这么想。以才能及努力作为根基的自信,终究是幻想及临时磨枪。没有人是对于自己有自信,才去达成应该成就的事。你抱持敬意看待的那些人……由我自己来说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也包括在内,西园寺同学……她们并不是抱持着盘石般的确信去挑战事物,只是……没错,只是眼前出现了除了她自己去收拾以外没有别的选项,这种无可奈何的状况罢了。」
「……」
「你不懂吗?或许你现在不懂。不过,不见得你有一天不会面临这种事。到时你就知道了。被逼着只能自己动手去做的人那种无奈的切身感受,因为有那分坚定的想法而获救的难度……可贵。你只看到了那分可贵,因此太自惭形秽了。」
可怕的是这时葵妮丝‧哈薇亚说的话,残酷地说中了后来一斗遭逢到的命运,不过就葵妮丝自身来说,不过是讥讽她自己走过的路罢了。
「有一天你会懂的,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啊,西园寺一斗同学。」
一斗对于再次得到一个与莉榭耶露不同,但同样能够同病相怜的朋友感到高兴。因为两人就算如此,还是想要往前进。
而葵妮丝这边也有同样的想法。
是因为这样吧?所以不是一方主动,两人均伸出手来要求握手。
「我应该更早找你谈才对。」
「我也这么想。」
微笑握手的两人,都把对方当成了老友。
「啊啊,对了,有件事我得向你道歉才行,西园寺同学。」
葵妮丝突然垂下头,而她的表情及声音也变得严肃。
「……什么事?」
「我说这是上等的无酒精香槟,不过其实只是中上左右。」
「咦……」
「哈哈哈,抱歉!虽然称不上道歉,不过我就把珍藏的真正上等货拿出来吧!」
不由得对自己舌头的不可靠程度感到失笑,一斗及葵妮丝笑着朝楼下的客厅走去。
「我们回来……了?」
从澡堂回来的恋歌为了看一眼出奇热闹的客厅而走进去后,便在那里看到已经意气相投地笑着的一斗及葵妮丝。
「哈哈哈哈哈,西园寺同学,你那样子不算是管家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呀,可是当时我非常认真……啊,恋歌,你回来了。」
一斗发现到因为预期之外的景象而呆若木鸡的恋歌,开口向她打招呼。
「咦,啊,唔、唔嗯……我回来了……啊,咦,那个,你们原本有……这么要好吗?」
哑囗钮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