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这里。这年头不是都没有机会打公共电话了吗?我想说机会难得,干脆在这里和家里蹲同学聊天聊到雨变小。可是我身上没有十圆硬币,只好投了一百圆硬币下去。你要陪我讲到时间用完喔……对了,你刚刚说你『人在远地』是吗?」
「是啊。」我心想这种事也许不必跟她解释,但还是继续说:「我已经在车程五小时的距离之外,正在旅馆休息。」
『哼〜越来越不能叫你家里蹲同学啰。』她似乎心有不满地又说道:『你跟那女生处得好吗?』
「我弄哭她了。被她用烟灰缸砸,额头都出血了。」
艺大生放声大笑:『你一定是想做什么下流的事吧?』
「假设我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你应该会先受害吧?」
『谁知道呢?毕竟你看起来就是会喜欢那种有阴影的女生。』
我们一直持续这些无关紧要的闲聊,直到一百圆的时间用完为止。通话结束,我吹干头发,走出了浴室。爱哭的杀人魔已经背对着我在床上睡着了。她一头亮丽的黑色长发,呈放射状散在白色的枕头与床单上,纤细的肩膀和缓地起伏着。
我心想,少女最好作个恶梦然后吓得跳起来。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对惊恐已极的她说些好听的话,像是「要不要我去买个飮料给你?」、「可能是空调开太强,我把温度调低一点吧?」就可以因此「加分」了。这样一来,我的罪也会稍微减轻。
只要打开电视,或许就会看到有关今天这起杀人事件的报导,但看了也不能怎么样。我把沾着血迹的陶制烟灰缸拉到身前,从桌上拿起香烟,用轻油打火机点着。我先深深吸进一大口烟,维持了十秒左右才呼出去。额头的伤一碰到就痛得火辣辣的,但这种痛楚就像是我存在于此的证明,让我觉得十分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