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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南总算察觉自己别说长枪,连缰绳也没握在手里的难堪模样,慌忙挣扎着想掩饰。
「会、会摔下马的,队长!」
当他重新往手脚使力,守在左右的部下匆忙压制住他。那像在对待因伤口疼痛而挣扎的伤员的口吻,使他怒上心头地怒吼。
「放手,无礼之徒!我怎么能坐在马后给人载!报告战况——」
「闭嘴,混蛋!」
一声压倒布雷南的怒喝像重击般飞来,他的脸和肩头忍不住一跳。
武人形象的马基力欧斯·路希坎特佩剑稳重地端坐马上。
「关于你擅自调遣军队的处分之后再裁定!这里的指挥由我负责!为了撤退至后方我命步兵队迅速移动,但这与你无关。若再扰乱我的指挥,即使是你也不可饶恕!听懂了吗,布雷南!」
见父亲充满怒意的眼神瞪着自己,布雷南吞口口水,但仍毅然地回嘴。
「那么这里由我殿后——」
「我说了绝不准抗命!你们几个把伤员和那家伙送到后方!就算脖子上得栓绳子也要办到。要是他还嘴,把他的嘴巴也塞起来!」
这番话是战场上的斥喝,布雷南同时又有种被按着脑袋说服的错觉。
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洗刷战士的耻辱。即使无法如愿,至少允许他战斗的话,还能以性命偿还。
而父亲竟然命令毫发无伤的他退下。
这岂非等于要他抱着耻辱缩成一团吗?
「马基力欧斯将军!我——!」
「带走!」
终于炸响的大喝,吓得部下惊惶地策马。被放上马后的布雷南失去平衡险些坠马,他勉强重新坐好。
「……混账老爹。」
布雷南苦涩地咬紧牙关,喃喃低语。
〇
感觉到脚底像踏裂岩石般的触感,廉往上一跳。被当成踏脚板的类蜥蜴肩膀骨折,发出惨嚎。
那声嚎叫被原本瞄准廉的炮击撕裂,化为血雾。
追击跃起的廉的是六.八毫米子弹的暴雨,而非正填装下一发炮弹的大炮。
举起的剑身迸出无数火花,廉被击落地面。尽管背部着地,他当场跳起来拔腿飞奔,滑进中型魔兽背后,正面接下挥来的钩爪短兵相接。
(战况变化如何?)
他问米涅尔瓦。刚才高高跳起环顾周边状况,让它做了确认。
《法吉鲁德军持续后退中。魔兽军左翼失去机能,整体的势头也衰弱下来,照这样下去后续的步兵部队应会追上。》
(最大的问题是四足吗?)
廉拿魔兽当盾牌的时候,他不会开火。虽然似乎不在意流弹,但保持距离做观望程度的攻击。也就是想评估廉的实力。到目前为止应该收集了不少廉的资料。
步兵部队差不多快抵达了。法吉鲁德军的撤退也有所进展——意思代表,如果对方有意——
《四足接近。》
现在是正式开打的时候。
自胃部浮现的阴森恶寒袭来,廉一踹一直跟他互相比拼力气的魔兽退开。
那一剎那,魔兽的身体破裂迸开。
廉咬牙朝四足冲去。
装甲会弹开阿耶拉斯的枪击。若没花费时间做精确狙击,则效果薄弱。虽然不清楚欧尔德是否管用,总之不拉近距离的话连好好互搏都办不到。
这时候,毒类蜥蜴对他吐出毒液。廉沐浴在神经毒素的飞沫中挥动欧尔德——瞬间放开剑滚倒在地。
穿甲弹通过他一瞬之前所在位置,在背后的地面挖出一个坑。
(毫不留情。)
四足算准了他挥剑时的破绽。就算闪避成功也没有空休息,廉滚倒后又一个回转,迷你炮的弹雨朝跃起身的他袭来。
廉抓住掉落的欧尔德收回剑鞘,再度疾驰。
他完全没有余力对付魔兽。但对方的攻击并不考虑他的状况。即使被迷你炮追逐着也一样。
即使闪避掉一两发特别着重全面压制力的M134RC加特林机枪子弹也没有意义。廉的强化外骨骼装甲服迸出火花,机层装甲留下伤痕。单是擦过的话只会有抓痕,但是沉重的冲击打中腹部。
「——!」
装甲本身挺了过来。尽管不快感袭来令他喘出一口气,他靠着脑内麻醉药的止痛功能忽视疼痛。但这无法连冲击也蒙混过去,什么也彻底感觉不到反倒对战斗有所妨碍。
廉咬紧牙关忍耐中弹的冲击,没有停下疾驰的脚步。
只是碰巧中了一发。
因为拉开距离,扩散的子弹命中精准度低,没能连续击中他。
然而,对方的连射速度为每分钟两千发。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碰巧命中,一分钟也有二十发。打中的未必都是没有大碍的部位。
腺保持疾驰之势,果断地转为滑行。身体向旁一倒,左手手指抵在地面。